会,只见都不需要军官吩咐,士兵们便自发地举枪来起了自由射击。
拥挤在最前面的清军成片地倒下,后面的人却还不清楚是怎么回事,仍在死命地往前挤。悲剧就这样诞生了,只见十几名身披重甲的掷弹兵冲到前面,勇敢地将手里点燃的手掷炸弹朝清军后阵扔去,只听几声闷响,被薄铁皮炸弹包着的铁钉、破铁片、钢珠在人群中四散而飞,密集到极点的清军死伤简直惨不忍睹。在又击毙了百余名意图爬墙攻进来的清军后,这波清军的反攻浪潮终于被击退了,赞帕里尼也稍微松了口气。
不过他还是很焦躁,因为他们的大炮还没有前来,为了避免无谓的伤亡,上级禁止他们强攻清军有大炮设防的坚固阵地。刚才八旗新军第2营本来正迈着整齐的步伐将街道上的清军一步步压缩进江都县衙内,没想到突然遭到清军两门大炮的轰击,排成密集队形的他们当场死伤了七八十人,后匆匆躲进了旁边的城隍庙固守待援。没有大炮,就只能靠人命去填,而东岸人显然不舍得拿人命去填。
外面很快就响起了一阵有节奏的脚步声,赞帕里尼一听就知道,这是皮靴踩在石板街道上的声音,援军来了!
也不知道过了几分钟还是十几分钟,只听“轰!轰!”两声炮响,两颗实心铁蛋带着空气的呼啸声在近距离上直瞄开火了,清军那边顿时一阵嘈杂。而打完后仅仅两分钟,两门火炮再次开火,清军那边的呼喊嘈杂声更大了。
又过了两分钟,清军那边的火炮竟然还没有反击,而东岸人这边的火炮一直在毫不留情地开火,这令赞帕里尼有些振奋,难道清军的火炮被击毁了?
街道上响起了杂乱的脚步声,赞帕里尼隐约还听到一些他很熟悉的河南口音的汉语,那似乎是清军指挥官在怂恿士兵冲锋,难道是想制止东岸陆军的火炮继续攻击他们吗?
没等赞帕里尼继续胡思乱想,那边副连长高善已经命令挺身队的中队长打开府学大门,大批身披胸甲的挺身队长矛手挺着长矛冲了出去,从侧翼攻击清军,清军的阵型顿时有些混乱。
“上墙头去!”副连长高善举着一把手枪,面容严肃地说道。
军夫们拿来了一些梯子,往墙头一搭,赞帕里尼点了点头,然后下令麾下弟兄们跟在他身后爬上墙头。墙头大概有一米来宽,不好站人,赞帕里尼脚踩着梯子,上身趴伏在墙上,拿过下面递上来的一把步枪,朝墙外街道上射击。射击完毕后他把步枪递给下面人,然后接过一把装好弹药的新枪,继续射击。如此周围往复,其他人也有样学样,一时间二十几人趴在墙头不间断地射击,倒也打得城外的清军抱头鼠窜。
接下来的战斗就没什么悬念了。失去了火炮支援的清军被全身披挂的东岸长矛手从两侧挤压,在死伤了数百人后被再度压缩进了江都县衙内。匆匆赶来的茅德胜一看县衙除了院墙外都是砖木混合结构,立刻下令火烧县衙。士兵们不敢迟疑,他们找来了大量陶罐,里面灌满了灯油之类的易燃物,然后往县衙内抛掷。抛完后又往里面扔了许多火把和浸透了灯油的柴草,江都县衙顿时熊熊燃烧了起来。
县衙着火后,清军顿时惊慌失措,他们连续组织了好几次冲锋试图突围,但都在狭窄的大门处被两门不间断发射散弹的火炮大量杀伤,然后又被炸弹炸、火枪射,侥幸冲过这片弹幕的也被严阵以待的东岸长矛手一一刺倒在地。
战斗在半个小时后结束了,江都县衙淹没在熊熊火光中,最后退进了县衙内的七八百清军士卒大部被杀,另有三百人被俘,算是为这场惨烈的战事画上了一个句号。
赞帕里尼漠然地看着街道上横七竖八躺着的清军尸体,县衙内隐隐飘来一股尸体的焦糊味,这令他有些厌恶。街道口正有一支扛着上了刺刀的步枪的军队在前进,那应该是挺身队唯一一支火枪手中队了,他们看样子是在朝更南方挺进,那里是一片私家园林,不知道有没有清军大队驻守。
不过即便有人驻守那也已经意义不大了。攻下县衙后,扬州城内已经有超过一半区域控制在了东岸人之手,听说负责指挥新城那边战斗的张旭东上尉打得很顺手。清军的主力应该没布置在那里,关帝庙、旌忠寺、安定书院、盐转运使司衙门等据点一一落入东岸人之手,目前他们正在向西方寺一带挺进,试图迂回攻击猬集在扬州城东南角的清军。(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