谋杀。
面对这种凶恶的敌人,下伊河堡的居民们除了组织民兵夜间巡逻外,还请求军部派遣正规军过来清剿敌人。军部自然从善如流,他们将机动性最强的一支部队——骑兵营调了过来。由徐宇少校率领的骑兵营如今已经扩充到了四百余骑的规模,在接到军部命令后,他几乎将指挥部都搬到了伊河地区,以震慑那帮在西班牙传教士撺掇下蠢蠢欲动的查鲁亚人和高乔马匪。
8月中旬的时候,徐宇少校带着四百多名全副武装的骑兵赶到了距下伊河堡约30公里处的后世何塞.佩德罗.瓦雷拉村附近。这个地方水草丰美,河汊纵横,发源于西岭山间的多条小溪流在这里交汇,最终形成了一片水草丰美、宜牧宜耕的肥沃平原。骑兵部队抵达这里后,便在迁移至此的约三百多名山东移民的协助下修建军营,然后以此为基地四处巡逻,不断打击越境的查鲁亚人及高乔马匪,使得下伊河堡周围的治安形势明显好转。
下伊河堡的居民们向往大城市的优越生活,对单调枯燥的内陆乡村生活诟病甚多。不过与之相对应的是,陆陆续续来到下伊河堡垦荒的约五百名山东宁海州移民们却对这片土地相当满意。身无分文来到这里的他们仅仅凭借政府发放下来铁锹、钉耙、锄头,然后靠着自己勤劳的双手,硬是在一个冬天内平整出了大约两千多亩农田,让本地一帮整日里夸夸其谈的来自南意大利的移民们面面相觑。
虽然地上的杂草很多,虽然土地也不是很肥沃,但他们对自己土地的热爱与执着令人动容。在赤地千里的大明为别人种了半辈子地的他们,对于分配给自己的五亩农地异常珍惜,对于每两人分配到的一头牛也伺候得格外尽心。在这个寒冷的冬季,内心火热的他们一直在盘算着开春后在地里种什么好,是种比较金贵的小麦好呢,还是种比较便宜的土豆、玉米什么的。听说上头还要在这里设个啥垦殖银行分号,贷几只羊给大伙儿自己养,竟然还有这等好事?!第一次,他们觉得也许从山东九死一生来到这个地方是值得的。
如果再能娶个媳妇就好了!很多明国移民这样想着。
“卡斯泰利先生,您这是在设计什么?工厂吗?”文图拉船长好奇地看着卡斯泰利手头正在写写画画的东西,那看起来似乎是一组房屋。
“准确地说,这是一个码头和铁路站的综合体。”卡斯泰利停下来说道,“是的,下伊河堡的好日子要来了。嘘,可不要轻易告诉那帮整日里只知道抱怨的那不勒斯人知晓,也许政府里某些人说得对,以后我们不应当再搜罗一些市民到这边来垦荒,尤其是那些南意大利人,他们浮华而不可靠,我们需要的是勤勉的农民。好了,这个话题我们以后再谈。总而言之,你只需要知道,交通部准备从下伊河堡向北修建一条铁路,经峡谷堡(库埃沃斯峡谷附近计划新建的城镇)直抵位于北方大河之畔的一座规划中的重要城市。”
“看起来这个计划很庞大。”文图拉船长评价了一下,“政府想做什么?想将这些蜂拥过来的东方农民全塞到那些空旷的大草原上去吗?上帝,那里到处是危险的高乔马匪以及如同臭虫般讨厌的查鲁亚人,离开了军队和城墙的保护,他们会很危险的。”
“政府会做出部署的。”卡斯泰利说道,“谁都知道峡谷堡已经是东岸法理领土范围的边缘了,那里有世代居住于此的查鲁亚村落,还有游荡在草原上高乔马匪,是一个对任何外来者来说都不太友好的地方。因此,政府应该已经做好了充足的准备,南边的骑兵营应该会分派一部分人手北上,东方县那边可能也会派出一支军队西进,再加上计划中的一批迁移过来的老居民——这些人中相当部分都是训练有素的民兵,差不多也能应付任何情况了。”
“真的要西进了啊。”文图拉船长感叹了句,“北边的卡马匡河一带最近就在疏浚航道,向丘陵地带进发,南边伊河地区终于也行动起来了。不过这种事真的很难说是好是坏呢,毕竟西面这半个东岸草原名义上还是西班牙人的地盘——虽然除了传教士之外他们就没有往这里派遣过几个移民,但终究会留下隐患,希望不会因此而爆发战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