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月前,京城,承安侯府。
齐易之找到了在后院给祖母钓鱼的祖父,呈上了最新的密报。
齐易之的祖父齐裴云是老承安侯,年轻的时候曾与其妻子一举歼灭了鞑靼各部大军,奠定了边关至今几十年的繁荣稳定。
齐裴云如今虽然已经告老在家颐养天年,不过负担着皇帝的日月两卫的齐易之还是习惯有难题就过来相询。
齐裴云接过密报展开一瞧,立时将手上鱼竿交给一旁的妻子,拉着齐易之到一旁说话:“湘王跟塔塔部有勾结?”
“目前来看是这样,这其中只怕也少不了代王的事。”齐易之肯定的点头,他的部下查出这件事费了九牛二虎之力。
齐裴云摸着下颚长髯,眼中精光倏然闪过:“前几日湘王上报说塔塔部有异动,这难道是假消息?”
齐易之摇头,神色凝重道:“不知,不过丁将军已经派了斥候前去打探消息。”
齐裴云看着密报,过了许久忽然笑了起来:“我看这个湘王就是想引你去塔塔部,不如你走一遭看看他玩什么阴谋诡计?”
“万一这是调虎离山之计。”齐易之有些不敢肯定,他总觉得事情没表面那么简单。
齐裴云拍着他的肩膀,笑道:“京城有我坐镇,你还怕什么?去瞧瞧吧。好男儿当在战场上走几遭。你父亲跟你哥哥们怕是没那个机会,你去建功立业也好。”
齐易之上头有几位哥哥,世子之位是属于大哥的,世袭的军职是属于二哥的,三哥要按照父亲的仕途一步一个脚印的走,唯独他,儿时不爱念书没有功名在身,如今走的也是权臣宠臣之路,没点儿功名上身,纵然皇帝是自己姑丈,也是坐不牢官位的。
好男儿谁不想上几次战场?
齐易之虽然经过杀戮,可那都是背地里的见不得光的,能够在战场上真刀真枪的跟人拼杀,想想就热血沸腾。
“好!”齐易之心情激荡的大声答应下来。
不远处齐家老太君柳白鹭手一抖,一条尺余长的大鱼脱钩而去,她转头嗔怪的看着这祖孙俩:“都怨你们,今儿个的糖醋鱼泡汤了。”
“怎么能够?看我为夫给你钓一条更大的!”当了几十年妻奴的齐裴云几乎是立刻的就飞扑到了白发苍苍的妻子身边,温柔无比的帮妻子擦了擦额边并不存在的汗水,接过了鱼竿。
安小熙这辈子,上辈子都保持着一种极为良好的心态,那就是既来之则安之,更何况她跟李怀密相处过一段时间,知道他这人的脾气是经不得逼的,便也安安稳稳的在这个不知名的地方住了下来。
在这里每日里用得好,吃得好,还有那么多人贴身伺候着,说真的,若不是被抓进来的,安小熙是真有些乐不思蜀了。
这日趁着安小熙午睡,伺候她的几个丫鬟们聚在外面窃窃私语,偏生安小熙受不住这南方的暑热,辗转反侧的睡不着,就听了那么一耳朵进来。
“听说芬姨娘要来别院?”
“王妃都没来,她凭什么来?”
“王妃虽然没来,可是挡不住人家芬姨娘被王爷召见啊。”
“我倒是知道为什么,听说呐,有人……”
后面的话低了下去,安小熙听不大真切,不过随后丫鬟们轰然一笑,让她皱起了眉头她咳嗽一声,扬声道:“都闲着呢?”
“小姐您醒了?”几个小丫头一阵推攮,最后一圆脸丫鬟无奈的掀了帘子进去笑意盈盈的施了一礼笑道。
安小熙淡淡的嗯了一声,左手顺着右手宽广的衣袖,懒洋洋道:“再给我来点病,这天气热的让人心烦意乱的。”
圆脸丫鬟瞟了屋里三个冰盆一眼,笑道:“小姐,这南方不比西北,夏日里自来是这般热的,就是冬日里也不怎么冷,所以这冰就难得。”
得了,还不是推托之语,不想动?
安小熙暗自翻个白眼,昨儿个还愿意给呢,今儿个就不愿意了,是留着冰给那个什么芬姨娘的吧?
她厌烦的摆了摆手,道:“罢了,罢了,那你把几盆冰往我跟前挪一挪,这天儿热的人真是没法过了。你们几个也别在外面晒着了,去厢房做针线去吧。”
“嗳。”圆脸丫鬟应了一声,将冰盆摆好就出去了。
丫鬟们去了厢房...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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