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值热孝,说出去着实不算好听,可你什么时候见过这错会算男人身上?而就是退上一万步来说,那硕王府想要尚主算盘因此打破,可除此之外,你还能将他怎么着?他若是个聪明,说全是看着那丫头可怜又被那丫头勾引了,到时候那丫头倒是少不得被赏个自,可他不还是不痛不痒没伤到根基?小多子,爷说你就不能有点出息,算盘打得大点?”
“那,那照干爹意思呢?”
“你说这耗子大依仗是什么?无非是硕王府那顶子爵位和富察家这颗大树,可是这归根究底说起来硕王府又有什么了不得根基?既无兵力又无实权,而这爵位什么看起来虽然稳固,这天子脚下京师重地一旦得罪了点不该得罪人,引得有心人参上一参堵上一堵不还是分分钟事情?如此之下,只要让他们失了富察家这颗大树,没了这点依仗,想要让他们倒下去还有什么难?”
“呃?可是皇后娘娘与硕王福晋走动得不挺勤么?听人说这为耗子择亲事儿也是皇后娘娘主动提出来,中宫态度很明显,硕王府也不是傻得没边,自是哄着逢迎着,怎么可能会白白去跟富察家闹不痛?”
“这人为什么会互相扶持?说白了要么是家族羁绊要么是有共同利益。”
弘昼出了名就是个小心眼爱记仇,想着当年富察家夺女之仇,只恨不得将这家子从上到家都一网打了才好——
“中宫为什么放着自家本家那么多子侄不提携偏偏瞧上这个外八路耗子?说到底不就是看他们家有个王爵,再不济总归会是个郡王福晋,若是家世往好里挑少不得会是个大大助力,而且还是个明面上看起来不显眼实际上却丝丝相扣助力,可当有大利益冲突时候呢?中宫可还会坐视不理,一如既往拿硕王府继续当自己人看?”
“这倒是。”
“那个姓白丫头不是个善茬儿,能想着用卖身葬父这招来引起那耗子注意和同情想来也是个聪明,你让人盯紧了,好能够她身边插上一两个人,告诉她这王府世子可不是什么能随随便便攀上主儿,说不定这头对着你你侬我侬,转头就将你抛到了九霄云外,若真想站稳脚跟就一定得挤进那王府大宅,挤进那一亩三分地!”
弘昼越说便笑得越灿烂。
“你说等到那时候有占据了耗子大半心房且又精于算计妾室,那尚进来事事都抬着捏着公主可不就成了摆设了么?我瞧那耗子也不是什么知尊卑主儿,不是什么脑子明白人儿,不然也不至于一而再再而三这事儿上咬着不放,如此,他到时候岂能容着公主处处针对他心头肉?再让身边人骟点火加点柴,不怕闹不出事,不怕小事闹不大,到时候一顶蔑视公主,不守尊卑帽子不就扣下来了?再加上失了富察家这么棵大树,他们硕王府还能得了好去?”
“等等等等,怎么您越说儿子越不明白了?”
弘昼话头跳得太,即便是多隆心思还算灵活也不由得一时之间没能缓得过来,反而是觉得这单个儿每句话都好懂可连一起听下来却是如同二丈和尚一般摸不着头脑——
“这别且不说,难不成您意思还是由着那耗子尚主?这不是等于白白送了人进火坑去招人嫉恨么?不说我干妹妹婉公主就是那晴格格和兰格格也是一个个顶好,难不成就当真便宜了这小子去?况且,若是真等他尚了主岂不是一边稳了脚跟子又一边顺了富察家意么?再有,那宫里公主们一个比一个得体,真会为了这事儿大张旗鼓去闹?”
“呵,嫉恨?傻小子,这宫中适龄待嫁公主可不独只有皇上养女,喏,中宫不就有个现成么?这公主出嫁嫁可不止她一个人,下头奴才啦贴身嬷嬷啦哪一个能少,哪宫哪院娘娘会不给自家女儿身边塞一两个人,到时候哪里用得着她去吵去闹?”
弘昼笑得贼坏,看着富察皓祯连带着白吟霜离开方向也很是透着一股幸灾乐祸意味,张嘴便抛下了一道响雷直炸得多隆半天都没回过神,末了还嫌不够又补了一句——
“嫡嫡亲宝贝女儿和寄予了厚望族侄儿,你说中宫会选哪头?你说失了富察家这股助力硕王府又还能得到什么便宜?”</P></DIV>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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