宫中忌讳便是私相授受,即便魏碧涵与魏清泰乃是父女,可若是一般宫女倒也就罢了,但作为早已内定弘历女人,却到底免不了得讲究男女大防,传出去也总归不算是个什么好听话儿,如此之下,魏碧涵也是一路走得急急忙忙,生怕招了哪宫哪院眼去,而好不容易回到自个儿这儿,气还没来得及匀上一口便听到腊梅这般话,不由得顿觉烦躁——
“又来了?她又想做什么?自己没那个本事留住皇上,倒还心心念念指望上我了,真拿我是她高子吟奴才呢?”
若说今个儿以前,魏碧涵明面上少不得要敷衍高子吟一二,那么方才听了魏清泰传来信儿之后,她就再也没得丝毫耐心,只想着怎么将对方死死踩脚下才算活,而就是退一万步来说,事情并不像魏清泰所说那般,高子吟纯粹是被人当了枪杆子使,可如今被高子吟当枪杆子使,早就生出了反水之心她却也不会白白错失这个机会,真又如何,假又如何,真成不了假,可假还成不了真?
“真真是个不见棺材不掉泪东西!”
“主子……”
如此想着,魏碧涵不由得轻嗤出声,可看着腊梅一副满脸惊吓模样儿,又觉得话不投机半句多,自动自觉想起了福伦那档子事——
“对了,这几日怎么不见皇上?”
“回,回主子话……”听闻此问,腊梅神色有些许僵硬,轻轻瞥过去见着自家主子并没有什么不悦模样儿,才小心翼翼憋出一句,“皇,皇上今个儿翻了端嫔娘娘牌子,似乎,似乎已经往延禧宫去了……”
永琏突然夭折虽然前朝后宫掀起了不少风浪,后宫女人不敢这当口儿上太放肆,前朝官员也为着葬礼仪议个没完,可是对于弘历而言,除了心里头大大松了口气,后知后觉生出了一丝叹惋之外,却是没有什么太大影响,毕竟这儿子得为老子守孝,老子却怎么都不可能为儿子清心寡欲不是?
如此,乾清宫独宿了三天,故作了作姿态以后,弘历便极恢复了往常生活,该吃吃,该喝喝,该宠幸宠幸,这般之下,瞧见这批大选秀女个个含苞待放,一个比一个千娇百媚,弘历自是陷温柔乡中有些无法自拔——
“什么?又是延禧宫?”
端嫔则是鄂尔泰嫡亲孙女,鄂敏嫡女,前一世鄂贵人西林觉罗氏,不知道是因为这一世鄂尔泰仍然位极人臣,且握有前朝大权,让弘历也不得不生出几分忌讳和安抚心思,还是得了景娴提点西林觉罗氏开窍了,总之这一批秀女之中算是脱颖而出,成为了眼下后宫里头一代得意人……而魏碧涵倒也不是天真认为身为九五之尊弘历会心里眼里只有自己一个人,可是看到这人进宫才没几天,自己便被抛了脑后,不知道从哪儿来自以为是作祟之下,只觉得满心满眼都不舒坦极了。
“她倒是有一手勾人好本事!”
“主子……”
看着自家主子咬牙切齿抛下这么一句话,腊梅不由得顿时打了个冷战,只怕对方又脑子一热,不管不顾说出什么了不得言辞,急忙接过话头——
“主子息怒,这宫里谁不知道主子爷是爱重你,荣宠三年经久不衰,如今想来,想来也是为了顾全大局,为了大家颜面好看罢了,前些时候主子爷不还说要将您与这些个晋秀女一起行册封礼封为贵人么?主子您又……”
“哼,贵人?”
若以前,还不过是个卑微宫婢时候,得知自己竟是有朝一日翻身从奴变主,魏碧涵决计少不了喜出望外,可得宠了三年,过了不是主子却胜似主子好日子之后,魏碧涵心眼却是老早被养大了,对这贵人位分很是有些嗤之以鼻——
“那贱人刚进宫便得封了个嫔位,我皇上身边得宠三年到头来也不过是个贵人,这叫爱重?这叫荣宠不衰?”
“可是……”
“趁着我这儿没缓过来就想抢了我宠爱,也不瞧瞧自己有没有那个本事,你去找小顺子,让他跟皇上说我晕过去……”
折腾完了富察明玉,还有高子吟,握住了高子吟把柄,又来了这么一堆秀女,魏碧涵只觉得心里眼里都烦躁极了,张口便欲使苦肉计将弘历拉过来,可这话才说了一半,却是只见一脸微妙神色冬雪匆匆走了进来——
“主子,皇上今个儿没去成延禧宫……”全然无视对方猛地一闪喜色眼神,只听冬雪十分淡定抛出一句,“长春宫差人去找了吴公公,说是皇后娘娘病了,中途将皇上给劫走了。”
“什么?!”
作者有话要说:工作上出了点纰漏,这两天忙成了傻比,还要准备公务员考试面试,欲哭无泪QAQ</P></DIV>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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