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富察明玉因着心中滔天恨意收紧了手心,直到那被修得尖尖指甲刺入了掌心,让她感觉到一阵生疼,才嘶哑着声音开了口——
“那个贱人有备而来,看着咱们富察家近一连遭了难便趁机发难,本宫要是真没忍得住直朝她下手不是正好着了她道么?”
“那……”
“她不是爱风光爱面子,巴不得事事越过本宫去么?那便从库里挑好东西给她送去,记住要好,连带着先前雪如敬上来那点好东西一并给她送去,哼,本宫倒要瞧瞧那么个包衣奴才是不是受得起这天大福气!”
------------------------------------------------------------------------
“呃?储秀宫那位有孕了?皇后还挑了极贵重东西让秦嬷嬷去赐了赏?”
看着面前脸色别扭至极吐出这么个信儿容嬷嬷,景娴诧异极了,这倒不是说她看不得旁人有喜,毕竟这看不惯是一回事,上赶着去打压也是一回事,宗室不至于让她将手伸到这宫中大忌子嗣上头,上赶着去把自己搭进去,只是这话又说回来,虽然这番消息与她上一世记忆大相径庭,可碍着如今这许多事早就走上了不一样轨迹,倒也不算让人太过于初期,稍稍讶异一番后景娴也就接受了,而比起这个,倒是那向来将高氏视为眼中钉肉中刺富察明玉举动比较让人生疑——
“可不就是?”
容嬷嬷不知道景娴心里头想法,看着对方皱着眉,只按着常理以为自家主子是被气着了,不由得同仇敌忾起来——
“那高氏一直便是个还算得宠,可冷眼瞧着这么些年都没得半点消息,甭说您,就是奴才也以为那是个下不出蛋了,怎么会料得到……而长春宫那位一向便是个心思重,保不齐现下里打什么主意呢,真真是两个个消停不了几天主儿!”
说完看着景娴还是没得半点反应,容嬷嬷又不由得上赶着劝慰起来。
“您别着急也别气,您还年轻,且一直颇得圣意,母后皇太后主子又特特为您招了御医来瞧了,说您身子骨好着,您不用愁这一时半会儿,即便让那位暂且得意一回儿又有什么,宫里头女主子可都不是省油灯,这十月怀胎能不能生下来还做不得准,生下来能不能养大也没得谱儿呢……”容嬷嬷压低了点声音,“何况那位若是旁时候有了喜倒也罢了,可这眼下里先帝爷孝期尚未过去时候,皇上就是再高兴还能将她抬上天不成?”
“嬷嬷,我没事儿,正如同你所说,一个嫔位就是再得意还能翻了天去,且不说旁,老爷子遗命还那杵着呢不是?”
景娴本也不是为着高氏有孕而生出了什么妒忌念头,只是因为太过于出乎意料之外,才一时之间没回过神来,如此,听到容嬷嬷连消带打说了一通,不由得有些哭笑不得,可同时却也因着对方话头闪过了一丝灵光,上一世无论弘历那厮再心里眼里只有圣祖爷,屡屡违背雍正老爷子意思,也总是不敢冒着大不违三年孝期未过之时折腾出人命,这样看来,这高氏有孕倒成了件有意思事儿,再加上其与富察明玉之间那点子龃龉,怕是就有好戏可瞧了。
“只是,后宫里头许久都没传出什么消息,即便是正赶这风口浪尖之上,也不能让底下人就跟着生出了什么旁心思,而那富察明玉……”
诧异完了,又听了这么圈儿话,景娴也是恢复了往日淡定,知道高子吟有孕事儿必然会宫中掀起轩然大波,可碍着她那事事谨慎性子,以及如今被她握手中后宫大权,一动却不如一静——
“她不是想上赶着做好人么?那便全了她这份‘好意’,让内务府紧好往储秀宫送,也甭用咱们自家人,全甩给富察家便是,省得万一将来出了什么茬子,被人反咬了一口去,横竖瞧两人去闹去斗便是。”
“是,奴才明白。”</P></DIV>
<T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