沱沱河边,索普怔怔地看着凌乱的,被人,马踩得稀乱的河岸,那里还丢弃着被遗弃的杂物和旗帜,一面插在岸边的血色双刀交叉旗迎风飘扬,极为显眼.抬眼望向对岸,荒草廖廖,早已没有了对方的身影,索普万万没有想到,对方居然在这里就强行游过了沱沱河,原本他以为,自己还是有充足的时间追上对手的.
"三王爷!"脑袋包扎得只剩下两个眼睛在外面的阿伦达快步从后面走了上来,"哨骑在下游数里方向抓住了一个马匪,那里有十几具马匪的尸体,看来是被溺死后冲到那儿的,只有一个活的."
"带过来吧!"索普叹了一口气,对方已过沱沱河,自己已经没有必要再穷追不舍了,但是现在,他要搞清楚,杀破天为什么要突然袭击榆林大营,这完全是没有道理的事情.
两名东胡骑兵拖着一个五花大绑的马匪走了过来,其实,这个人已经完全没有必要绑了,他的身上,本来就有不轻的伤势,被拉破的衣衫内,几个刀伤被江水泡得惨白,看着甚是瘆人,身上本来有伤,再在江水中挣命,全身的力气早已耗光,此时软得就跟一根面条一般,哪里还有丝毫的力气.
啪的一声,受伤的马匪被扔在了索普的面前,他挣扎着,两手撑地,想要爬起来,但努力数次,终是失败,一次次的跌倒之后,他终于放弃了站起来的努力,撑着地面,让自己坐了起来,他的脸色惨白,但一双眼睛却仍是亮晶晶,瞪着索普.
索普看着这个落到自己手中的马匪,他没有从对方的眼中看到恐惧和害怕。反而是看到了仇恨,**裸的,毫不掩饰的仇恨.
索普居高临下地看着对手,"告诉我想知道的,或许你还可以死得痛快一点."他冷冷地道."或许死不可怕,但可怕的是想死却死不成."
从对方的眼中,索普知道,这不是一个怕死的人,所以他很干净地道.
对方看着索普,突然笑了起来。"想死却死不成?是呀,是很可怕,可是我已经经历过了,所以,再来一次,也没有什么.死蛮子,有什么招儿就使出来吧,爷爷我要叫一声,就不是好汉."
听到这个马匪强硬的回答。身后的两名东胡骑兵顿时大怒,同时飞起一脚,踹在这个伤兵的背上,扑的一声。将他平平地踹在泥地里.
伤兵大声咳漱着,又从地上挣扎着坐了起来,每一声咳漱,都带着一大口鲜血。"孙子,再踹得重一点,爷爷我就可以早点了结了。来吧!"
两个还想上去补上两脚的东胡骑兵顿时呆住,要是真两脚将他踹死了,三王爷可就不乐意了.
索普挥挥手,示意两人退下去,他蹲在了这个伤兵跟前,点点头,"想不到一个马匪也有如此气概,了不起,杀破天能有你这样的弟兄,难怪他这些年来能如此猖獗.你叫什么名字?"
伤兵哈哈大笑起来,"孙子,爷爷告诉你,爷爷可不是什么马匪,爷爷是大燕扶风县的县兵,高县尉麾下骑兵队第一哨的哨长,爷爷叫管仇胡,记着了吗?老子叫管仇胡.活着的时候,老子打你们东胡人,死了到阴间,老子还要去打你们东胡人的鬼."
索普瞪大了眼睛,看着对方,眼中满是震惊之色,"燕国,扶风县兵,高远?"
"不错,就是高县尉,高县尉带着我们来烧你们的粮草,你们这些龟孙子又琢磨着想要去我们大燕杀伤抢掠了,老子能看着你们干吗?"管仇虎瞪大了眼睛,叹了一口气:"可惜啊,差了那么一点点."
索普与阿伦达对视了一眼,眼中都是露出震惊之色.坐在地上的管仇虎却突然从颓丧之中又神彩飞扬起来,"虽然没有烧成你们的大营,不过打了几仗却也是打得极舒服,老子亲手割了三个东胡人的脑袋,哈哈哈,三个,老子够本了."
索普深深地吸了一口气:"你为什么如此仇恨我们东胡人?"
"不恨你们还恨谁去,老子一家种田织布,过得好好的,你们这些东胡蛮子跑来了,杀死了我所有的亲人,烧了我的户子,让我从此一个人孤零零的活在世上,我活着,我改名叫管仇胡,就是为了杀光你们这些蛮子,只不过现在我要死了,不过没什么,我干过你们了,高县尉会替我杀光你们的,哈哈哈,高县尉已经过河了,你追不上...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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