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以儒雅有风度著称的叔叔令狐清源居然大爆粗口,显然对方还算冷静的外表之下,掩藏的是一颗愤怒的心,令狐清源如此,国相大人的态度便可想而知了.
"侄儿是想着那霍铸替我们令狐家这些年来也立了不少功劳,鞍前马后,总是不忍心过河拆桥,将其弃之不顾,能拉他一把就拉他一把罢了."令狐耽低声道.
令狐清源呵呵地笑了起来,看着令狐耽,连连摇头,"真是不知道你是怎么得到国相大人的欢心,让你来掌控家族最为重要的经济命脉的,令狐耽,真要出了事,别说是霍铸,就是你,也得毫不犹豫地为家族牺牲,居然还想着这些,当真可笑之至."
令狐耽呆了半晌,"侄儿明白了,侄儿马上下去安排."
"尽快吧,路鸿已经入城,最迟不过明天,他们就会动手拿霍铸父子了,一旦他们落网,与拉托贝的口供交相映证,那就是铁证如山,霍铸一死,拉托贝的供词便不足为惧,哼哼,一个东胡蛮子,意图离间我大燕重臣,其心这险恶,可见一斑,最好是怂恿那张守约将拉托贝一刀宰了最好,到时候东胡王遣人来赎拉托贝时,这家伙已成了一具死尸,想必到时候东胡王必定很不高兴,给张守约上点眼药也算不错."令狐清源眯起了眼,笑道.
"侄儿这便去办!"
"去吧去吧,这一次不要再出什么漏子了."
看着令狐耽匆匆而去的背影,令狐清源悠然自得地坐了下来,端起桌上的酒杯,轻轻地呷了一口,"好酒,比起宫中御赐的酒都要好得多,这一次千里迢迢来一趟辽西城,也算不虚此行."他兴致盎然地轻斟慢饮起来,于他而言,这件事情虽然有些麻烦,但还不至于让他手足无措,便算是到了最坏一步,又能怎样,莫不成张守约还想与国相翻脸不成,最终不过是你好我好大家好,呵呵一笑,心照不宣,揭过一提,左右不过是将令狐耽弄回去,以后再也不让他出来便是.
太守府,一应的物资交接已经尽数办理完毕,当然这只是明面上的,还有一些东西却是上不得台面的,张守约将无关人等尽数遣了出去,连黄得胜等将领也领了命令被支应了出去,大堂里就只剩下了张守约与路鸿和两人.
直到此时,路鸿才从怀中又掏出另外一张清单,这里面却是第一季度张守约的分红以及高远供献出来的六箱财货中的三箱.看了清单上的数目,张守约虽然心中早有准备,还是吃了一惊,收益如此之大,远远出乎他的意料之外.
"第一个季度便有近三万贯的收益?"他看着路鸿,讶然问道.
路鸿躬身道:"是,这还是因为刚刚开始在其它各县铺货,或多或少,或明或暗还会遇到一些地方势力的抵触与破坏,等过一段时间,相信收入会更可观."
张守约大为兴奋,一季度便是近三万贯,一年下来,十二万贯便到手,这笔钱,足够他再建一支三千人的军队也绰绰有余了,手里有了足够的实力,到时候不怕大燕朝廷不将辽西郡封给他.
抖了抖手中的单子,"这些财货是怎么一回事?"
虽然知道对方是明知故问,但路鸿还是很认真地回答道:"打下了胡图老营,这是从他们那里抄捡出来的,一共有十二箱,不过这一次是与匈奴人合作,他们出了二百多骑兵,便分走了一半,我们一共得了六箱,其中三箱留在了扶风,这一次扶风城破,不少人家破人亡,光是抚恤安家都是一笔不小的数目,这笔钱却正好用来做这事."
"嗯!"张守约点点头,打仗,特别是打了这种抄家灭族的胜仗之后,浮财肯定是不少的,至于下头的人吞了多少,他并不在乎,反正这一仗,自己也没有出多少力,能拿出一部分来孝敬自己已算不错了,便是一文不出,说是没有,自己又能怎样?路鸿这还算是极忠心的,看单子上的数目,这三箱财货价值起码也在十万贯以上,更是满意之极.
"路鸿啊,你做事,我一向是极放心的,想必得胜也跟你透露了,这一次我准备筹建前军,准备调你来做前军主将,你愿意么?"张守约放下手中的单子,问道.
"属下能再次回到太守大人身前效力,不甚荣幸!"路鸿的声音里透着激动,在太守亲领的军队之中当一军主将,自然不是一县的县尉可以比的,更何况现在的扶风有了高远,路鸿自觉也没自己什么事了,有他在,自己也是极放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