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过率残部一路疾逃,径往西安而去。而一路追击的唐军,因其早已远遁追之不及,同时亦已人马俱乏,又因天时已晚,故亦就此收兵,全军返回潼关。
唐军此番作战,大获全胜,全军亦颇为疲惫,故唐军统帅田威下令,全军暂于潼关休整数日后,再行西进,将来再一路沿渭河西向进攻,夺下沿途州县,一直进逼西安。
李过等人一路仓皇西去,不敢稍歇,一天后,便全部径返西安。返回西安后,李过不敢稍停,立即前往宫中,去觐见李自成。
“皇上,潼关,潼关丢了!”
“啊!”
见到须发蓬乱衣衫不整的李过,哭丧着脸从外面踉跄而入,李自成的内心已陡然揪紧。不过,他还是迅速听到他最害怕听到的话语。
“你说什么?!”
“皇上,潼关丢了,兵马尽失,在下无能,请皇上赐死!”李过双眼含泪,连声低泣,一声完毕,便连连磕头,砰砰有声。
随后,李自成阴沉着脸,听完伏跪于地的李过,在不停磕头的空隙中,哭诉着讲完潼关丢失的经过。在听完那近六万兵马丧失的过程后,李自成的内心,有如刀割。
他嘿的一声站了起来,双眼血红,表面愤怒而狰狞,这般模样,倒似要将李过给生生活劈了一般。
不过,好在他及时控制住了自已,只是恨恨地将拳头捏了又捏,方一声长叹道:“李过啊李过,你也是打仗打老了的,却真他娘的令俺失望!现在说这些屁话,又有甚用。纵将你这厮剁成三千段,又能与事何补!快滚吧!等老子想明白了,再来处罚你这厮!”
李过一脸羞惭,额头已磕得鲜血淋漓,他不敢稍留,急急应喏而退。李自成怒视他退出殿外,随即便宜令宰相牛金星与户部尚书宋献策入殿商议。
很快,牛宋二人急急而来。李自成注意到,二人皆是一脸沮丧之色,便立即猜到,他们极可能已知晓现在的潼关情状,不禁心头又是一颤。
一时间,君臣三人面面相觑,整个东暖阁倒是一片死寂。
最终,还是李自成先开口,他瓮声瓮气地问道:“入他奶奶,李过这厮端的无能,现在潼关已失,兵马尽丧,东面已是危急万分,却不知,现在陕西北面情况,又是如何?”
他话音刚落,牛金星一声长叹,回道:“禀皇上,现在我军北面情况,京是堪忧。北面的唐军,分成两种一路从山西保德州入境,一路取道蒙古,径攻榆林卫地界,两路兵马均有十余万之众,又兼兵精将锐,火炮凶猛,这一路攻来,可谓所向披靡。而我军兵马,主力集中于西安以及潼关一带,北面布防兵力却是薄弱,自是难与唐军争锋。”
宋献策亦低头叹道:“禀皇上,北路唐军攻势极猛,我军难以抵挡,先后失了镇羌堡、双关堡、榆林城,以及神木县、葭州城等地,现在两路唐军正集齐兵马,合力杀奔陕北门户,也就是皇上故乡米脂而来,在下只怕,米脂县城兵少粮缺,绝难抵挡得住唐军进攻啊,到时候……”
“不要再说了!”李自成烦躁站起,厉声打断二人的话语,复冲着二人大声道:“他娘的!唐军这般东北两路兵马齐攻,分明是要彻底灭了我大西国呢,难道,我大西只能任其进攻,乖乖束手就擒不成?”
李自成说完,又是狠狠一跺脚,脸上的烦躁之色,
牛金星微微摇头,又是一声长叹,才低声道:“皇上,现在唐军两面逼来,我军势难抵挡,不若……”
“不若就此投降唐军,是不是!”
李自成不及其说完,就暴怒地打断其话语,表情十分狰狞:“牛大眼,你他娘的是不是早与唐军串通好了,要甘为其内应,要来夺俺之位,要灭我大顺,是也不是!他娘的,老子先砍了你的脑袋!”
牛金星骇得一脸惨白,扑通跪地,忙道:“皇上,微臣就是长了一万个脑袋,也断不敢行此反逆之举啊!微臣深受皇恩,叨食国禄,定愿与社稷共存亡,又安会有投降唐军之举。在下只是想说,现在的局势,皇上若要与唐军再正面强抗,只怕会凶多吉少,难有生机。若不赶紧采取变通之举,臣只怕唐军最终两路合进,兵围西安,而皇上……”
“而俺也与那崇祯老儿一样,在西安城中坐等被杀了,是吧?”李自成又凶声恶气地打断牛金星的话语:“哼,就算到了那般境地,俺也不会象崇祯佬儿那么窝囊,俺定亲点大军,一道出城厮杀,就算死,也要人死屌朝天,轰轰烈烈地战死于沙场之上!”
“唉,皇上,这般话语,不到成不得已,何必轻言。”一旁宋献策亦一声长叹:“皇上,恕微臣直言,事情还没有到完全无可挽回的地步。我军尚有一条道路,可以去试一试。”
“哦?是何道路?”李自成皱眉急问。
宋献策轻咳一声,试探着说道:“皇上,这路么,其实是这样。现在既然陕西难保,我军又不能向唐军投降,那只得另寻出路。依在下来看,我军虽然在唐军面前难以抵挡,但若用兵他处,我军尚存的十余万兵马,却可能会觅得意想不到的机会呢。”
“嗯?你且说明白些,我军现在,到底该在何处用兵?”李自成亦是眼中一亮。
宋献策闻声而起,迅速从袖中抽出一幅地图,就在御桌上摊开,然后指着嘉峪关外西边地界,向李自成问道:“皇上,你可知道,此处乃是何地?又是何国管辖么?”
李自成愣了一下,便回道:“听闻现在嘉峪关以西,乃是一叫什么叶尔羌国的地方,是么?”
宋献策点头道:“皇上说得是,正是叶尔羌汗国。此国之境,我军当可伐之。这叶尔羌汗国,细论起来,倒是由察合台后裔、...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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