让我军炮手入城,用外城的火炮,强行轰开内城城墙!“
李啸大声怒喝,随及率着一众护卫骑兵,在堡中街道纵马驰突,就地砍杀那些从街道两旁的房间中,刚刚跑出来还不怎么怎么回事的荷兰守军。
这时,李啸与城中所有的兵马,都听到了一声震耳欲聋的号炮声。
“李大人,他们在向赤嵌城请求援兵!”一旁的约瑟夫急急禀道。
“不必惊慌!这深夜时分,赤嵌城与普罗岷西亚城中的荷兰红番不明情况,断不敢轻易出援,这内城敌军打放号炮,唯一的作用,不过是告诉他们有外敌来袭,可以提前做好准备罢了。”李啸皱起眉头,迅速判断清楚了局势。
站在内城城头,望着正在四处追杀外城荷兰守军的明军将士,上校艾伯特有如一只热锅上的蚂蚁。
他知道,外城的守军不过三百余人,而入城的明军有近八百人,是自已军队的数倍,在这巨大的兵力优势下,外城荷兰守军的溃败,已是可以预见。
“上校,外城守不住了。”
眼见得明军越战越勇,纷纷向城墙上攻杀而去时,艾伯特旁边一名亲信,近乎绝望地低声说道。
艾伯特脸上,顿时闪过一丝狰狞之色。
事到如今,除了咬牙死战下去,还能有什么办法吗?
希望守在内城中的二百余名荷兰军兵,可以凭借坚固的城墙,守到明天援军到吧。
艾伯特轻叹一声,下意识地在胸口画了个十字,在心中向上帝虔诚祈祷。
只是在这时,平南营主将李定国,已率领着那由横行哨假冒的长矛手,攻上了热兰摭城的城门楼上。
“噗哧!”
手执一柄锋锐长刀的李定国,一刀砍飞了一名闪避不及的荷兰军士兵的头颅,被喷得一脸鲜血的他怒吼道:“速速拉起闸门,放我军炮手入城!”
很快,堡门上方的荷兰军,被攻势凌厉的猛虎军砍得四下溃逃,数名士兵咬紧牙关,一同发力,将千斤铁门闸缓缓拉起。
在堡门外等得焦躁不安怒火万丈的剩余横行哨军兵,立即喊叫着挥舞兵器冲进城来。
与此同时,立刻有数名护卫骑兵,策马冲出城去,去大员岛岸边,通知李啸要调炮手入城的命令。
仅仅只过了一刻来钟,猛虎军就基本将外城的荷兰士兵扫灭干净,余者皆降,堡门以及全部的外城城墙上的火炮全部均被明军占领。
很快,简略的战报统计出来,荷兰军总共一百八十多人被杀,另有一百多人投降。
“万胜!”
“万胜!”
。。。。。。
听到外城明军连绵的欢呼声,守在内城城头的上校艾伯特,不由得面如土色。
“天哪,这些中国野蛮人竟然这么能战,自已的这座内城,真的还能守住么?”艾伯特心里直打鼓。
他扭向望向自已的一众亲随,发现他们正同样用惊惶不已的眼神与自已对望。
艾伯特看得懂他们的眼神。
这些望向自已那可怜巴巴的眼神,毫无疑问都是一个意思。
那就是,现在这般敌众我寡,毫无胜算,还不如趁明军尚未开始攻城,就投降明军算了。
“各位,请相信我,这热兰摭的内城极其坚固,有九米高,一米二厚,明军想要夺取绝非易事!只要坚持到天亮后,相信总督大人一定会派出援兵来,到时,我们内外夹击,必定能一举消灭这些该死的黄皮猴子!”
艾伯特说完这一段激励的话语,又用力地挥了挥拳头,展示出绝不屈服的决心。
只不过,回答他的,却是一片难堪的沉默。
艾伯特脸色十分难看,他强忍着没有发作,只是讪讪地转过头去的他,却看了一幕让他目瞪口呆的场景。
他看到,那些向明军投降的荷兰士兵,正在卖力地搬转外城城头的火炮,将炮口转向内城!
原来,在这些投降的荷兰士兵,在被统一带到李啸面前时,李啸突然想到,既然有这么多荷兰降兵,就不必再等自已的火炮手到来了,还不如就让他们掉转城头火炮,向内城进攻,却是更加方便,操作也更加熟练。
李啸的命令下达后,那些投降的荷兰士兵,顿时个个脸现犹疑与为难的神色。
甚至有一个家伙,立即跪在李啸面前,请求他放过他们,不要让荷兰人自相残杀。
李啸回给这个哭丧着脸一脸痛戚之色的家伙一个和蔼可亲的微笑,然后,刷地抽刀,一声怒喝,挥刀砍掉了他的脑袋。这颗被砍下的头颅,骨碌碌地滚了很远,惊愕的双眼,依然圆睁着,仿佛还未明白自已因何而死。
李啸缓缓收刀,冰冷的目光扫了一圈被吓得抖如筛糠的投降荷兰士兵,冷哼一声道:“若你们不愿意效力,那本官就没有留你们的必要了,是死是活,你们可要考虑清楚!”
听了约瑟夫翻译的话,那些投降的荷兰士兵个个吓得面如土色,立即纷纷表态,愿意开炮攻打内城,只求李大人开恩,不要伤害他们性命。
很快,外城城墙上那些大口径的大型火炮,纷纷掉转炮口,朝向内城。
李啸脸上,这才重新浮起微笑。
这用外城火炮轰击内的招数,其实并不是李啸的独创发明,而是在历史上,郑成功就是用这般方法,最终攻下热拦摭城内城。现在的李啸,不过是将这个办法提前了二十多年使用而已。
而见到荷兰降兵们,正纷纷调转炮口朝向内城后,内城城头上的荷兰军兵,已是人人惊恐万丈,甚至有人立刻掉头而逃。
“不许跑,给我留在城墙上!”艾伯特愤怒地抽刀大吼。
不过,他的喊叫没有奏效,有二十多名荷兰士兵,高声尖叫着,象兔子一样,掉头窜下城墙而去。
“上校先生,我们还是投降吧!”一名亲信低声急劝。
艾伯特尚未回答,一阵绵密的炮声,已然轰然打响。
从外城四面城墙上打响的数十门大型火炮,炮声震耳欲聋,那炮口飘飞的金红色余焰,在这个月夜里十分刺眼,数十枚硕大的乌黑铁弹,呼啸着向内城城墙狠狠打来,将用糖水糯米蚵壳灰砂捣和黏之制成的坚固内城城墙,砸出一个个周围弥漫出蛛网般裂缝的巨大黑洞。
说来也巧,一枚呼啸而至的炮弹,正狠狠地砸在艾伯特身旁的堞垛上,巨大的撞击力将此处打得碎石纷飞,粉尘弥漫,那高高弹起的铁弹,斜掠而起,又狠狠击飞了两名来不及反应的荷兰士兵。
而艾伯特上校,则在这巨烈的撞击下,一时没站稳,向后踉跄几步,便仰头从城墙上倒栽下去。
高速下坠高声惨叫的艾伯特上校,在与坚硬地面相撞的前一秒,清楚看到在城头上,一面巨大白旗正在猛烈挥舞。
“砰!”
一声闷响,从九米多高的城墙上摔下来的艾伯特上校,彻底摔成了一滩肉泥。
(注:各位兄弟,多来点票票啊,作者需要动力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