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静见他应允,便微笑着点头:“这一层你放心,我自然不会亏待王爷的爱妃。”
吴王再无二话,旋即退出了内室。
两人静默无言,少顷,子蘩才伸手理了一下自己的鬓发,垂目道:“没有用的,我避得了几时?避得了今日,避不了一世!”
子静唯有微微叹息,她招手示意子蘩过来,可子蘩却依旧立在原地,只是不动。宫人送上热茶,而后垂手退出。室内是精致的青花地砖,一块块铺的严丝合缝,上好的手织地毯铺上去,一朵朵鲜艳的花儿,便在寂静的室内灿烂的盛开了来。
“姐姐,你知道他是个什么样的禽兽么?你知道,他每晚怎么对我么?”她伸手解开了颈子下的粉色纱巾,露出一大片淤青的紫色来。
子静不禁登时一哆嗦,低头视地,沉默到自知已不可不答的时候,才抬头低低道:“我去求他,求他放了你。我……便以这个作为条件,我想,他会答应的……”。
“姐姐,你还是那么的单纯,看来,皇帝待你,确实很好……”子蘩不再一味低头,她接了她递过来的玉杯,轻轻啜了一口茶水。
如此这般,在等待中过了数日,吴王倒没有回来,子蘩便留在这边与子静一起起居饮食。后山别院安静冷清,但秋色却是美的叫人心旌摇曳,两人日间无事,便相斜着一同登山那半山腰,俯瞰一山枫叶红透。
终于吴王归来,神色疲惫,风尘仆仆。他大致向子静说明了进度,便要领了子蘩一同回去自己的别院内。
子静心中筹措,到底还是把自己的意思和吴王说了出来。她并未直言,只是请吴王将玉妃留在自己这边。
不想他却只是笑,继而意态闲定的说:“贵妃娘娘的意思,大致是希望本王善待玉妃,这一层本王也清楚。难得娘娘与她投缘,其实本王也不该不应。只是……”。
他眸光流转,在子蘩的脸上打量许久,最后落在她的小腹上:“娘娘如今身怀有孕,想来最是清楚,丈夫对怀孕的女子的重要性。玉妃跟在本王身边近一个来月的时间,或许此刻已经……”。
他的话尚未说完,子蘩便猛的厉声打断了后面的语句:“你胡说!每次……你不都是派人送了避孕的药汁过来给我喝下吗?我如何会怀孕?又如何会怀上你的骨肉!”
吴王目光深沉,向她走了过来,旋即欺身近前道:“你如何知道本王给你服的是避孕的药汁?你自己算算日子,这个月的月信,是不是没有准时来?宫中梁太医也在此,你尽管叫他上来给你把一把脉,本王府中美人成群,又何必用这种话来蒙你?”
子静闻言自然又惊又喜,她心知吴王这么多年并没有子嗣,如果子蘩真的怀孕的话,兴许两人之间的僵局就此消融也不一定。这样一想,便立即命人去传梁太医进来,只说玉妃身体不适,让他好好号脉诊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