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他却是子静的生父!自己最心爱的女人的生身之父!杀与不杀,美人江山,情与大义,一切的一切,都变得那么的难以抉择!
“陛下,这是微臣等收集到的有关曹元鸿上任之后收受贿赂的礼单,还有诸如关于卖官卖爵的种种细节,请您过目!”
皇帝不接那本厚厚的折子,事因他早已得悉一切。这时在臣子的手中递上来,只是更叫他多添了几分尴尬而已。
虽然子静对于自己的生父也是一贯的淡漠和疏离,但是,这不代表就可以撇开他们之间的血缘亲情。想到此处,南宫凌沣不由的心头大是烦躁,一掌击在面前的金案上怒道:“你们逼朕杀曹元鸿,这与要朕废黜贵妃有何区别?”
“陛下圣明!您从来便信奉:乱世用重典。是以朝中多年来才得以平静无争,但是,倘若贵妃正位为中宫皇后,她将来所生之子就是正统的嫡子。您可以设想得到。若是如此,曹元鸿难保不会以太子之势自重,到时只怕更是为所欲为。陛下,其实此事……并没有您想的那么难以处置,有很多方法,都可以让贵妃不会知晓**……”。
他知道他们在说什么,亦如他曾经一手布置过那么多的相似的经历一样。这个世界,天地轮回之中,就有了白天和黑夜。白天是明媚的,有阳光和清风,花草都在阳光下蓬勃生长。就如子静一样,她是无邪的,属于长在明媚春风里的娇嫩花儿。
可是黑夜却是阴暗的,神秘的,带有不可预测的深度与萧瑟的冷风。如比他此生最爱的玄色一样,行走时光华隐隐流转的,亦不过是掩在玄色之下的九龙云纹。
记得子静曾经睁着一双明眸问过他一句:“为何独爱玄色?”他不答,双眼落在她身上的白色细纱苏绣长裙上,继而只是含笑环顾于窗外。
紫陌殿外的梧桐树林,长在半山之上。远远看来,那山也是一片的绿色。
这个世间有五颜六色的缤纷,可唯独只有玄色,是可以抵御得住红色血腥的沁染,永远不会改变自己原来的本色的。
那就是他。
光影寂寥,一如无数往昔。
子静伏在正殿的美人塌上闭目养神,她其实并不缺睡,只是不知为何,最近就是整日神思混沌,打不起精神来。
任何事,任何人,仿佛都不能叫她提起精神头。
除非他来,她心里才会觉得安宁一些。可是他最近也只能很晚才来,她知道,他最近国事繁忙。
她不想扰了他,于是只能默默等候。他近些日子总是很晚才来,有时还带了几分酒气。她和衣躺在寝殿的软塌上,等着他回来。
晚妆初了,沐浴过后的子静犹如粘着晨露的玫瑰,娇艳芬芳,唇齿间带有丝丝**。
他会在她迷离的朦胧间用手轻轻抚着她的锁骨,然后开始炙热的缠绵。
“陛下,为什么男女之间互相喜欢,便总要这样?”她尚且年少,多少有几分不解风情。这事,于他来说是莫大的欢愉,于她来说却带有几分不解的应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