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逆子!朕以前还真的看走眼了,没想到他无德无才,在残害手足这一道上面,倒是天赋很好。果然是儿子肖母,有曹丽影这样的母亲,自然是……”。
皇帝说起皇后,亦是恨得难以释怀。但他旋即道:“你说吴王替齐王求情?这消息准不准?不是说吴王早就依附了太子吗?怎么他还会替齐王求情?”
“皇上,照奴才看来,也许吴王依附太子,只是情势所逼。对了,皇上,刚刚得到消息,太子在回营地之前,下令将纳兰大人父子都抓起来,准备以教女不善为由,将其问罪。”
“哼,想来他也不敢擅自就对右相做什么手脚,罢了,朕现在不能现身,那你们就再分几个人手过去,防着太子对右相暗中做什么歹计吧!最重要的是,在明日朕回宫之前,京城的所有城门都要守住,千万不能放一只鸟飞出去!”
“是,皇上,奴才这就去安排。”
南宫弦歌送走了手下的人,这才复又忧心忡忡的在蒲团上坐下来。经过方才的休息,他的体力似乎恢复了一些。手上的伤口也重新包扎了一番,但,垂眸一看,却是禁不住的一阵心疼袭来。
也不知道,仙卉现在到底在哪里?那紫衫少年,若真是修魔之众碧霄宫的人,那么,他是要将她掳走做什么?
这个念头在他的脑海中始终挥之不去,然,凭着作为男人的本能,他想的最多的可能,还是此人应该是恋上了自己心爱的少女。因为她是那么的美,那么的娇艳动人,世间少有一个男子,会在其绝世风华面前维持不动如山的平静之心。
不然,敢如此明目张胆的从他的身边将其掳走,其后果不必想也知道,便是铲平天下武林,他亦会将碧霄宫自这个世上赶尽杀绝。
每每想到这个可能,他就无法克制住心里疯狂的戾气与杀机。不敢想象,那纯洁娇弱如花苞一般的少女,若是被他人玷污之后,他该怎么面对这样不堪的事实?
但偏偏这个念头就是无法驱赶出去,他为此感到痛苦和纠结,又一面不停的安慰自己,不会那样的,一定不会那样的……
终于熬不过那样的折磨,他撩开帐帘,迈步走了出去。此时山间晨风凛冽,暮春时节依然带着一种沁人的寒气。见皇帝出来,四下的侍卫都是无声的跪了下去,南宫弦歌只是摆摆手,便皱着眉头看向那即将隐没在晨光之中的北极星。
他看了一会,双手合十,无比虔诚的向东方跪下,道:“上天,朕愿以三十年阳寿,向你祈求,请将朕心爱的女子送回朕的身边,不要让她受到任何伤害。若天神您能圆满朕的这一心愿,朕发誓,会在余生之中好好珍爱她,善待天下百姓,克己为人,绝不再有任何奢念。”
说完,又恭恭敬敬的跪下,连磕三个头之后,才掀袍起身。
然南宫弦歌自然没有想到,就在此时,他心中牵挂的那个人儿,却也仰面躺在一张锦绣绫罗的床上。晨光自窗外照进来,坐在床边的紫衫少年就此凝视着她安静的睡颜,脸上的神色亦是一种莫名的安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