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邢素兰则是在一阵昏睡之后,在小宫女的呼唤下撑着酸痛的身子坐起来,问道:“什么事?不是才刚喝过药吗?”
小宫女垂着手回道:“皇后娘娘唤姑娘出去回话,具体什么事,奴婢也不清楚。”
一听到皇后传唤,邢素兰便本能的一阵紧张。她微微啜了口气,知道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于是便索性从善如流的点点头,道:“那你去回一下娘娘,就说我这里换件衣衫,一会就出去见她。”
“是。”
那小宫女说完,便带上门出去了。邢素兰勉强定了定心神,连忙匆匆的伸手掠了掠散乱的头发,正要撑着下床的时候,忽然发觉枕头边有一样东西,圆滚滚的划过来。
她伸手一摸,咦?竟然是一只小巧的玉瓶!
而且,这玉瓶上面的花纹,她可清晰认得出。这是她故乡特有的一种花,叫做三叶梅。这种花一年四季都会开花,而且四季常绿,是生命力十分顽强的一种花草。但是很奇怪,在自己故乡以外的地方,却不见踪影。
看着这个玉瓶上面的花,邢素兰似乎隐隐明白了这药丸是什么人所送的了。
她紧紧握着玉瓶,呆怔片刻之后,环顾四周空无一人,连忙将其收入自己的袖袋之中,匆匆下床更衣去见皇后。
邢素兰心里有过许多种猜想,却没想到,待自己赶到凤仪宫的时候,皇后却是含笑躺在榻上,身前放着一架珠帘,那跪在珠帘前面的人,不是张千又是谁?
见到她来,皇后便对张千说道:“宫规森严,本宫也是无可奈何。这冒险安排你们见一次,已是十分不容易了。张大人想来也听说了,这两日,齐王殿下频频求见本宫,为的是什么,想来大人自然心中有数…….”。
张千如何听不出皇后的话外之音?无非就是拿着自己心上人来要挟自己罢了。之前自己便是这样,被她卡着做下了那件昧良心的事情,而现在,他更是不敢想,皇后又要自己对谁下毒手?
若是那对象还是纳兰仙卉,他可真是宁愿以死殉情,也不敢再做那样的事情了。
可是,当着邢素兰的面,张千只得抬起头来,眼含着诸多情愫的朝她看了几眼,这才垂眸道:“多谢皇后娘娘的大恩大德,张千便是做牛做马,也难报娘娘的恩德于万一。”
“罢了,本宫不过是看着你们心心相印,不想拆散了这对天造地设的鸳鸯罢了。”
曹后说着,便往上元那里看了一眼。上元旋即会意,将手中才刚沏好的茶盏递到邢素兰手里,低声道:“去给他奉茶吧,难得见一次。”
邢素兰听了这话,便是在病中,此时也不免红了脸。虽说她早上起来喝了药,也勉强吃了些清淡的粥水,但此时走起路来,还是有些轻飘飘的发软。加上心慌意乱,身形更显娇怯不已。
待勉强行至张千跟前,张千早已站起身来,在那里等着了。曹后隔着一副影影绰绰的珠帘,也瞧得见两人之间的目光交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