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起的八路军,心生嫉恨,自然是做了夏铸禹、王绪五的靠山。
王绪五之所以对妻兄下手,主要是认为汤曙红率领八路军苏北支队东灌沭独立团发展迅速,占了他的地盘。这年头,地盘就意味着粮饷税银和兵源,没有地盘喝西北风去啊?于是,王绪五派周法乾带一个小队故意到东灌沭独立团的后方根据地汤沟的连五庄催粮逼款,制造事端。结果,连五庄的老乡们不知道是计,奋起反抗,周法乾就开始镇压,抓走了许多群众,然后就让汤三猴子去给正在前线与日军作战的汤曙红送信,要他回来谈判解决连五庄抗粮问题。等汤曙红赶回家,就被周法乾杀害了。周法乾还趁势扣押了东灌沭独立团在汤沟的青训班及宣传队共61人。
要是搁在以前,韩德勤看了贾蕴山的报告一定会拍案叫绝,为夏铸禹、王绪五的计划周密、行动迅速鼓掌。***、红军、红属他杀的多了,而且是杀的越多功劳越大。现在他不敢鼓掌了,刘一民找上门来了,这个事情还必须得妥善处理不可,否则的话,刘一民一旦向他动手,他可是没有法子的。
韩德勤应该庆幸,由于事出突然,东灌沭独立团还不掌握汤曙红被杀的详细情况,只是向苏北支队报告汤曙红被王绪五和周法乾杀害,连青训班和宣传队被扣的事情都没有报告,刘一民也就不知道详细情况了。要是刘一民知道王绪五等人是如此卑鄙的诱杀汤曙红,恐怕就会采取其它行动了。不过,纸里包不住火,刘一民很快就会知道详情,事情怎么发展,现在还不知道。
韩德勤正在琢磨如何处理此事,省府秘书长马振邦和参谋长吕汉劲急匆匆地赶来了,一进门,一个喊韩主席、一个喊副总座,都是一脸惶急的样子。
韩德勤见二人来得急,暂时放下于学忠转来的刘一民的电报,大刺刺地坐下,喊卫兵倒茶,然后端起精美的茶碗啜了一口,这才慢条斯理地询问有什么事情。
看韩德勤一脸淡定,马振邦和吕汉劲也不那么惶急了,落座后开始慢慢报告。
这两个人不报告还好,一报告,韩德勤就惊呆了。原来,省特工指挥部综合各地情报,判明八路军主力大举进入苏北,不但在半城镇一战消灭了上千鬼子和几千洪泽湖湖匪、伪军,还攻占了几座县城。从目前态势看,八路军的攻击箭头正向淮安地区射来。
韩德勤惊的手一抖,茶碗就掉在了地上,哐当一声,摔的粉碎。
一见韩德勤情急失态,参谋长吕汉劲赶紧站起来说道:“副总座,刘一民来势不小,是不是给蒋委员长发个电报,要军委会严令刘一民部撤回山东。这苏北是我们的防区,不敢劳动八路军大驾。”
韩德勤一听,就忙不迭地说:“对,对,马上去起草电报,以江苏省政府和苏鲁战区副总部的名义,向蒋委员长报告,要他严令刘一民撤出苏北。一定要向委员长报告清楚,刘一民进驻苏北,苏北就赤化了。”
省府秘书长马振邦也看过于学忠转来的刘一民的电报,见吕汉劲要去发报,就补了一句:“还得向委员长报告,八路军苏北支队对日军游而不击,煽动民众,擅自成立地方政权,筹粮筹款,损害江苏省政府税源,危害极大。日前,徐海专区行署已将制造汤沟连五庄抗粮事件的八路军东灌沭独立团团长汤曙红明正典刑。”
韩德勤这个时候有点惊慌失措,听了马振邦的话,这才想起刘一民威胁他要向国民政府和军委会控告王绪五等残杀八路军将领的事来,心里豁然开朗,马上就让吕汉劲快去起草电报,拿来让他过目。
吕汉劲走后,韩德勤心有余悸地对马振邦说道:“这刘一民不好惹,他的部队战斗力很强,我们这样在委员长跟前告他,会不会让他恼羞成怒啊?万一他和我们动手,我们可不是他的对手。再说了,他的夫人是蒋夫人的亲表妹,蒋委员长会听我们的么?”
马振邦哈哈一笑,然后说到:“韩主席是当局者迷。刘一民虽然是蒋委员长的亲戚,但他是***,是敌人。你说蒋委员长是听我们的还是听他的?这是其一。其二,纵观抗战以来刘一民的作战历程,虽然战绩辉煌,对日寇和汉奸狠上加狠,但是从没有听说他杀过一个***系统的官员或士兵。山东的情况在那里放着,要是换做其他***部队,沈主席和于总座怕是早就被扫地出门了。倒是每逢大战,他都会奇兵突出,支援***作战。这个人了不得,胸怀宽着呢。依我看,他是真正的抗日将领,而且是胸怀全局的抗日将领。不管怎么说,他是不会主动攻击我们的,除非我们先攻击他。”
韩德勤听后,思索了一会儿,若有所思地点点头,然后恨声说道:“贾蕴山和夏铸禹都是瞎子,八路军主力进军苏北这么大的动静,他们竟然一点风声都不知道,早不动手晚不动手,偏偏在这个时候动手,万一刘一民硬逼着要我们交出凶手,我们交是不交啊?”
马振邦狡黠地一笑,说道:“交也行,不交也行。要交就把王绪五手下的周法乾交出去。要不交,我看刘一民也不敢明目张胆地到沭阳县常备大队去抓人,反正我们已经向委员长报告了,刘一民胆敢采取武力行动,那就有蒋委员长和他说话了,轮不到我们和他打嘴皮官司。”
韩德勤想想也是这道理,精神好了,脑子也清醒了,又恢复了江苏省主席和苏鲁战区副司令长官兼八十九军军长的派头,喊卫兵把茶续上,这才字斟句酌地对马振邦说:“一会儿,你在文字上好好把把关。这刘一民不同于普通的***将领,他和***恩怨缠绕,长征路上伤了我们那么多部队,抗日战场上又立了那么大的功劳,就是蒋委员长,也不好把他怎么样。万一他执意要和我们过不去,恐怕还是要丢卒保车的。”
马振邦一听,眼珠子转了几转,还是说道:“韩主席,贾蕴山和夏铸禹这次行动,可是为主席脸上贴金了。蒋委员长和国民政府、军委会的大员们知道了,恐怕都会在心里为韩主席叫好。这个时候,我们如果自己低头服小,不但会让八路军看不起我们,让出力的弟兄们寒心,恐怕蒋委员长知道了心里也会小瞧我们的。”
马振邦说的确实有理,但是韩德勤见过刘一民,知道刘一民当时就没有把他看在眼里,现在出了这档子事,如果出力不妥当,以刘一民的性格,恐怕在蒋委员长给他发电令前,就会想法设法把沭阳县常备大队给缴械了。万一再捎带上夏铸禹,那损失就大了。
韩德勤思索半天,这才下了决断,要马振邦马上通知贾蕴山,立即把周法乾控制起来,如果刘一民逼的急了,就把周法乾交给刘一民处理,也可以让周法乾脱离队伍,自谋出路,暂时避避风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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