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五三章 刀丛剑林吾往矣

sp;刘一民刚要说话，门外就传来了曹祥仁的报告声。

    可能是一直在盯着山东的战士，主席和老总的电报这么快就到了。

    刘一民哪里知道，毛泽东、周恩来、朱德、彭德怀是在正吃午饭的时候接到刘一民的电报的。

    这个时候的共产党领袖们生活简朴，加上缺粮，虽然是在开会，也不过是小米锅里煮面条的大锅饭，每人一大碗，吃的热气腾腾的。

    电报送来的时候，毛泽东刚好吃完一碗，把碗往桌子上一搁，抓起电报就看，看完抬头向天，一声不吭。

    他这个动作，让饭场上所有的人都停了下来，眼睛都瞄向了桌上的电报。

    彭老总性子急，还以为小鬼子又使出了什么新花样，我军哪个部队吃了大亏，把碗往桌上一搁，咚咚咚几步就走了过来，拿起桌上的电报就看了起来。这一看啊，彭老总就兴奋地喊了起来：“好啊！太好了！一战消灭日军两个师团啊！还缴获了60架飞机，击毁59架日机。太了不起了！刘一民这家伙，他怎么能想到这法子呢？竟然用烟雾和放风筝、气球来布设空中地雷阵，小小的风筝和气球竟然也能撞下十来架日机。匪夷所思、匪夷所思啊！”

    彭老总这一喊，大家都知道教导师打了大胜仗了，马上就围了过来。张闻天干脆拿过电报，大声地读开了。

    张闻天读电报的时候，毛泽东喊周恩来、朱德、彭德怀、叶剑英去了会议室，让参谋们挂起地图，几个人对着地图又分析了半天。最后，毛泽东把手里的烟头狠狠地往地下一甩，大声说道：“打！教导师十几个炮团，炸塌济南城墙一点问题都没有。打得好的话，一轮炮轰下来，就可以打开缺口。只要部队入了城，凭小鬼子那些警备师团的士兵，哪里会是我百战精锐教导师主力的对手！教导师原来进成都、占西安、夺太原，打的都是巧仗，还没有打过强攻的战役呢！这次就让这济南城检验一下教导师真正的战斗力吧！”

    周副主席接口道：“此时发起济南战役，从时机把握上确实好。日军四处开战，就是想调兵增援都不可能。那些警备师团去了等于送死。日军的精锐师团又都远在武汉前线和广州前线。唯一可以调动的常设师团只有关东军部队和郑州的十四师团。我们可以想个办法么，就象上次刘一民发表公开谈话那样，用苏联红军来吓唬吓唬关东军，让他们不敢出兵。”

    叶剑英疑惑地问道：“周副主席，刘一民可以那样说，我们也可以么？刘一民说了也就说了，我们要是说了，会不会有同志不满意啊？”

    毛泽东此时情绪已经平稳了，笑眯眯地说：“我倒是希望关东军派一个、两个精锐师团过去。你们想啊，以教导师的炮火，还有那么多的坦克、装甲车，打济南城能用多长时间么！等关东军完成动员，集结好部队，最快也得一到两天时间。等他们赶到济南城下的时候，那里早已经变成我们八路军的天下了。你们想想，十几个炮团的炮口对着他们，他们会是什么下场啊？我看啊，这个关东军，很可能要当缩头乌龟了。”

    说的几个人哈哈大笑。

    朱老总原来和刘一民的想法一样，不想过早地与日军在山东决战，主要担心就是日军的航空兵，把部队伤亡过大。看了电报，见防空旅火力如此凶猛、战果如此大，就放心了，也下定决心要求攻占济南了。

    至于彭老总，历史上那是发起百团大战、指挥抗美援朝的元戎对恶仗、硬仗看的就如吃饭、睡觉一般，恨不得自己到济南去，代替刘一民指挥，自然是坚决支持攻占济南了。

    周副主席又提出，应该把战报向蒋介石通报，最好向外公布，震慑一下日军，看能不能把他们的脚步挡在武汉城外。即令是不能，也让全国人民振奋一下，冲淡一下武汉、广州即将丢失的悲伤情绪。

    这一说，彭老总就说：“这个蒋介石，大的战略还说的过去，具体战役指挥就一塌糊涂。看看武汉会战，牺牲了那么多士兵，最后还得撤离武汉。他为什么就不想着把主力用到敌后去，打个歼灭战呢？唉，这蒋光头，可真的是团长的水平啊！”

    朱老总说：“武汉会战已经打的不错了，士兵很勇敢，指挥的也还行。关键是不舍得一块阵地，最后守来守去，把武汉也给守丢了。”

    毛泽东把手一挥：“不说蒋介石了，他那套战法注定是要破产的。存人失地，人地皆存；存地失人，人地皆失。这个道理他都不懂得，怎么能打的赢么！再说，进攻武汉的日军，是日军的精锐部队，战斗力本身就很强。还是研究我们的问题吧！”

    几个人很快就形成了共识，发报批准攻占济南战役了。

    刘一民接过电报一看，只见主席在电报上写道：“祝贺英雄的教导师取得了消灭日军两个师团、俘虏三个日军中将的伟大胜利！从目前敌我态势看，济南日军短期内得不到强有力的增援，确实是孤城、孤军，此时不攻更待何时？同意发起攻占济南战役，责成刘、罗统一指挥我山东部队投入战斗。军委和总部将命令八路军各部今日夜间起，发起攻势作战，策应教导师作战。此战务必周密部署、认真侦查，选准攻城突破点，集中火力，一举破城。务必确保战后我军主力不受重大损失。盼英雄的、光荣的教导师再传捷报，为中国人民抗日战争再立新功、立大功！”

    朱老总、彭老总在电报上写道：“此战重点在于火力配置，务必集中炮火攻其一点，方能一举破城。打开缺口后，最大限度地投入兵力，迅速扩大突破口。入城后，快速分割追歼残敌，不能给鬼子喘息之机。只要我军能速战速决，根据日军作战习性分析，不排除下一步日军会收缩兵力，退出山东。鉴于日军航空兵对我威胁过大，除航空一大队偷袭山西日军机场外，应命令航空一大队偷袭北平、天津石家庄诸机场，最大限度地掩护攻城作战。不要怕牺牲，与收复山东相比，一切付出的牺牲都是值得的。”

    看完电报，刘一民略微思考了一下，觉得主席和老总他们看的都很准，也知道教导师火力强大，反复强调一举破城、速战速决。这和自己的想法完全一致。只要能做到速战速决，什么关东军啊，什么徐州一线的日伪军啊，恐怕都会乖乖地守在自己的防线上一动不动，瞪着惊恐的眼睛来看教导师下一步动作。说不定日军的整体战略都会发生变化。

    刘一民不再多想了，转身喊道：“张林风，记录命令！”

    张林风向刘一民敬了个礼，说了声“是”，就拿起纸笔，开始记录。

    刘一民转身回到地图前背着手站定，两眼看着地图，整理了一下思路，这才开口说道：“发起攻占济南战役命令：

    一、胶济路战役进展通报。经过11月7日至8日连续奋战，我军已全歼日军第一0八师团主力和第三十三师团以及胶济路守备队主力，俘虏日军第十二军司令官尾高龟藏中将、第一0八师团师团长下元熊弥中将、第三十三师团师团长甘粕重太郎中将；消灭日军徐州骆驼山机场、马头山机场两个飞行战队，缴获日机60架；消灭前往潍县、平度间增援第三十三师团作战的日军机群，共击落击毁日机59架。整个胶济路战役第一、第二阶段作战以我军完胜告终，战果之辉煌，足以彪炳史册。”

    二、济南敌情判断。济南守军计有日军济南守备队、伪山东省警备队和可能先我军一步赶到济南的日军第三十四师团。总兵力约日军2万人左右，伪军2000人左右。日军可能来援方向估计有三，一是关东军南下增援，二是收缩鲁西、冀鲁边、冀南、冀中防线，由此抽兵增援济南，三是从鲁南、鲁西南或徐州一线抽调兵力增援济南。上述可能来源诸敌中，以关东军第一、第二师团和可能从郑州一线收缩回防的第十四师团最为凶悍。另：鉴于山东日军航空兵损失惨重，增援山东之华北方面军航空兵第一飞行团机群今日又被我军几乎全歼，判断

    三、基于上述情况，刘、罗首长决心集中全师主力，发起胶济路战役第三阶段作战，攻占济南。调整部署如下：（一）、以洪超远、郭子化统帅之教五旅、泰安支队、鲁东南支队组成南线集团，对徐州一线和鲁南日军相机作战，粉碎其突袭我鲁东南、鲁南、沂蒙中心根据地之阴谋。作战指挥有洪超远负责，指导思想以消灭敌有生力量为主。（二）、以鲁西警备旅、泰西警备旅组成泰西集团，由教导师、山东军区政治部副主任黄苏和鲁西警备旅旅长陈士渠统帅，统一指挥鲁西警备旅三个团、泰西警备旅三个团和留在泰安地区的教一旅鲁西南独立团作战。任务为消灭日军独立混成第十三旅团并向津浦线泰安段挺进，切断津浦路，阻击迟滞鲁南日军向济南增援。（三）、教八旅向青岛方向运动，监视青岛之敌，攻占青岛周边地区，铲除日伪势力，重点攻占青岛机场，缴获其航空弹药。（四）、教导师、山东军区副政委谭政、编练司令部政委袁国平、司令员许光达统一指挥胶东警备旅、清河警备旅、编练支队和鲁中地区、清河地区、胶莱地区、胶东地区各地方武装、民兵，迅速肃清根据地残余日伪武装，整编各杂色武装，建立、完善地方政权。配合后勤司令部、防空司令部完成根据地防空、支前任务，为主力作战提供后方保障。该集团军事指挥由编练司令部司令许光达负总责。（五）、以教二旅、鲁西警备旅、鲁西警备二旅、教六旅留冀鲁边之符竹庭部组成济南战役西集团，由教二旅旅长刘建立、政委曾春鉴统一指挥，其中，符竹庭部承担切断津浦路沧县段任务，相机袭占沧县。鲁西警备旅、鲁西警备二旅用于阻击迟滞日军北线援军，刘建立亲率教二旅主力从西面攻击济南，首要任务为夺取黄河铁桥、攻占济南日军机场。（六）、冯达飞率八路军航空一大队配合对济南攻击作战。今日务必起飞轰炸机编队，对泰安增援济南之日军三十四师团实施密集轰炸，完成任务后立即返航隐蔽。明日出动所有轰炸机，相机对北平、天津、石家庄、保定机场、关东军诸机场实施突袭，彻底打残华北方面军航空集团，重创关东军航空兵。（七）、刘、罗、曾、蔡率领教一旅、教三旅、教四旅、教六旅、教七旅、炮兵旅、骑兵旅、防空旅和师直属部队，组成济南战役东攻击集团。由教导师、山东军区参谋长曾中生任前敌指挥，对济南日军发起攻击。攻占济南后，集中全师主力，相机歼灭日军北线援军或南线援军一路，而后分兵南下，横扫鲁南日军，收复全山东。

    四、为了确保以最小代价攻占济南，各部队务必做到：（一）、克服疲劳、连续作战。特别是远在潍县、平度的教一旅、骑兵旅、教六旅，炮兵旅、防空旅和师直部队，要立即动员，发扬我军连续作战的光荣传统，迅速向济南方向运动。务必保证明日晚上对济南城发起总攻。（二）、各部队、各级政权，要立即动员老乡们在通往济南的沿线沤制浓烟，掩护部队白日快速行军。（三）、各部队抵达攻击位置后，务必沤制烟雾，大量制作风筝、孔明灯、气球，在战场上空放飞，掩护战场。此项任务，由教一旅参谋长周毅统一安排指挥。

    口述完命令，刘一民要求张林风马上拿去交曹祥仁拍发，命令各部队执行，同时报中央和总部，报罗政委、曾参谋长、蔡主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