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五联队会保持和近藤大队、安丘守军的联系的,一旦联系不通,就会马上意识到该部队出问题了。
把王大湖和王老虎叫到一起,刘一民直接告诉他们,原先的打击一0八师团指挥部的任务不变,不同的是由他亲自率队执行。第一步,先袭占坊子,由王老虎率特战队开道,刘一民率教一营跟进。王大湖率团主力随后跟进,做强攻准备。留下补充营一个连在安丘接应教一旅后续部队。第二步,袭占潍城,打掉第一0八师团司令部。特战队和一营袭占坊子后不做停留,直接偷袭潍城。教二营、教三营作为第二梯队跟进,进城清剿日军,留补充营守坊子。待教一旅主力赶到后,坊子由教一旅接访,教一团坚守潍城。
交代完任务,刘一民下令马上行动,不能让小鬼子有反应的时间。
寂静的夜色中,八路军特战第一编队二小队的车队开始出动,向着坊子疾驰而去。他们的身后,是打着手电筒、举着火把、伪装成日军徐州守备队司令官卫队的教一团教三营的骑兵。再往后是王大湖率领的教一团主力,不打火把,也不打手电筒,人和重武器全部在马上,趁着清冷的月色,向坊子疾进。
荒村义夫中尉进安丘城后,受到了少将阁下的表扬,然后又被要求为少将阁下一行补充给养。别的都好说,大米、白面库房里多的是,就是少将阁下想吃的鸡蛋不好找。这个时候天已近黑了,老百姓家的鸡早已进窝了,也搞不清楚谁家有鸡谁家没鸡,荒村义夫少尉只好带着少将阁下的两个卫兵骑着摩托在城内小胡同里挨家挨户去找。折腾了两个小时,出了一身臭汗,也没有看见一只母鸡,令荒村义夫中尉羞愧不已。
深感丢人的荒村义夫中尉还要再找,远远地就传来了集合的哨声,少将阁下的卫兵拉起他就丢进了摩托车斗,说是少将阁下要出发,夜里要赶到潍城,去与下元熊弥中将会晤。
荒村义夫中尉本来已经打电话通知安丘到坊子沿途的几个据点,通报了少将阁下的行程。现在少将阁下终于要启程了,荒村义夫中尉觉得该是自己表现的时候了,他要让少将阁下好好看看自己的本事,将来好重用自己。
从安丘到坊子,一路上都是荒村义夫中尉开路,和每个据点打交道。他是一0八师团的老人,这一路上据点的小鬼子又都是一0五联队的,大家都是弘前老乡,熟悉的很。这一见面,荒村义夫中尉少不得要告诉这些老乡们,他要调到徐州守备队去了,要荣升中尉了,赢来了老乡们一阵阵本质上是羡慕嫉妒恨的祝贺声,自然也就是一路放行了。搞得伪装成中尉的王东强不停的夸奖荒村义夫中尉大大的能干,将来一定是要升大尉的,把个荒村义夫中尉高兴得心里美滋滋的,连回头看一下都不看,当然也就不知道他坐的摩托车前脚走,少将阁下随行卫队的骑兵们后脚就对他的弘前老乡们痛下杀手,把每个小据点的鬼子们都送回了靖国神社。
从安丘县城到坊子距离不远,笔直的一条公路,四十多里地,但由于沿途和几个据点的鬼子打交道,耽误了时间,刘一民他们足足用了两个半小时才赶到。
这坊子不同于其它县城,没有城墙。几条马路,路边都是德国人、日本人修建的欧式建筑和日式建筑,还有一些厂房。城防工事就是依托这些坚固的建筑修建的,各大街的两端都有日军的岗哨。
奇怪的是,这次荒村义夫中尉的面子不灵了。虽然口令正确,但依然被哨兵挡在了哨位前。当他解释说自己是陪着徐州守备队司令官阁下去拜访师团长阁下、路过坊子、请予放行的时候,站岗的哨兵根本就不理他,而是直接去岗楼打电话报告,另一个哨兵把枪一横挡住了去路。值班的两个机枪手也架起了机枪,虎视眈眈地盯着他们一行。
这下惹恼了少将阁下的卫兵们,从两辆摩托车上下来的四个卫兵直接就扑了上去。荒村义夫中尉看的清清楚楚,这四个卫兵的速度极快,好像是两步、三步就到了机枪掩体和值岗哨兵的跟前,每人都是一掌砍在几个哨兵的脖子上,那几个哨兵就软软地倒在了地上,鼻孔里开始往外流血。
很快从后面就上来了几个卫兵,剥下哨兵们的军装穿在身上,拾起他们的枪,开始替他们站岗了。
到了这个时候,荒村义夫中尉才觉得事情不对头,少将阁下的卫兵怎么能把哨兵打死呢?为什么要剥下哨兵的军装穿在身上呢?他们为什么还要在这里站岗呢?
满脑子疑问的荒村义夫中尉忍不住向一路上和他谈笑风生的中尉看去,这才发觉那中尉一脸促狭。荒村义夫中尉马上就明白了,天天喊狼来了,结果狼真的来了,而自己还懵懂无知地成了给狼引路的那只傻瓜小绵羊。
悲愤至极的荒村义夫中尉伸手就去枪套里掏枪,嘴里还骂了一句巴嘎。不等他骂完,那一脸促狭的中尉就一章砍了下来。荒村义夫中尉昏迷前似乎还听到了那中尉的一句话:“我可不舍得让你死,留着你这头猪还有用呢。”
教导师师部曾经在坊子住过,这里的每条街道、每栋建筑战士们都熟悉,日军第一0五联队兵营和联队部的位置事先已经被摸得清清楚楚。笑话,教导师占领过的地方,地下党发展的自然是很快了,小鬼子敢在这里驻扎,就得想到他们的一举一动都逃不过八路军的眼睛。
到了这个时候,也不用藏着掖着了。刘一民一声令下,特战二小队就把消音器全部拧上,带着一营就扑向了鬼子营房和联队部。时间不长,王老虎率领的教一团主力就涌进了坊子。
第一0八师团第一0四旅团第一0五联队长工藤镇孝大佐这天晚上是在先喜后惊的纠结中度过的。
先喜,是近藤树三报告抓住了厉文礼部的后卫部队,请求批准发起攻击。工藤镇孝大佐对厉文礼是何许人自然清楚,但他不知道大桥熊雄大佐正在对厉文礼部开展诱降活动,就是知道了他也会批准发起攻击的。对抵抗武装,管他是哪一部分的,能消灭就消灭,消灭不了再诱降。这一点,工藤镇孝大佐心里非常有数。
后惊,是驻高密的一个中队突然报告遭到八路军攻击,请求紧急指导。两分钟后,该中队就发来了诀别电报。工藤镇孝大佐不敢怠慢,立即向旅团长打电话报告,旅团长又向师团长报告,结果是层层命令都传了下来,要他立即给联队各据点打电话,检查部队状况,查询敌情。这一打电话,工藤镇孝大佐就忍不住泪落如雨,因为近藤大队留守安丘的小队长是他的亲侄子,而接电话的那个家伙竟敢冒充他侄儿给他通话。不用说是土八路摸进了安丘城,他的侄儿为天皇陛下捐躯了。
工藤镇孝擦干眼泪,又用军官专用密码给近藤树三和增援安丘的那个中队长发电报,这一次电台竟然联系不上。工藤镇孝彻底惊醒了,马上上报情况,并认定近藤大队和安丘县城都成了八路军的盘中餐。
此时已经是深夜了。工藤镇孝报告完情况,浑身都被汗湿透了,扭头就喊卫兵拿毛巾来,他要擦擦汗,定定神,然后再命令部队立即结束宿营,进入阵地,以防万一。
卫兵是进来了,不过面孔是生的,手里也没拿毛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