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女人,也不是个东西,枪毙!”于是把告状的老妇也枪决了。巡官的妻子见她的丈夫和母亲片刻之间都被枪毙,大哭大闹,拉住韩复榘的衣服说:“我的亲人都被你枪毙了,我现在一个亲人也没有啦,我跟着你吧!”韩复榘无法处理,十分狼狈。潍县警察局局长胡鼎三把这个女人拉到一边,再三劝说,最后给了1500元法币,韩复榘才得以出城。
韩复渠如此草率断案,按理说厉文礼应该极为不齿才是。但是厉文礼没有这样,对韩复渠还是极尽巴结。在他主持拍摄的电影纪录片《潍县大观》中,极尽拍马之能事。影片开始的字幕上就打着“山东韩向方(韩复榘)知人善任,自委厉文礼潍县县长,人民安居乐业,地方日益发展”。
厉文礼的巴结换来了韩复渠的信任,1937年卢沟桥事变后,山东省政府调整区划,组织游击队,厉文礼就被任命为山东省第八区行政专员兼游击队司令。厉文礼便以原潍县第三区区长考斌之所属区武装为基础,扩编为第一团,以原潍县公安局为基础,由局长胡鼎三组成第二团;由高密县县长张汉组成第三团和曹克明任团长的第六团,由王有为、王治平负责将二十里堡大英烟草公司出经费组织的自卫团改编为第四团。
说是有五个团,实际上也就是800多号人。在日军到达潍县前,厉文礼就率部逃离潍县,一枪未发,将繁华的潍县让给了日军。厉文礼还提前部署,交待潍县绅商毛寄臣、陈启之、康子周、李宝斋、丁献之、张养田、毛采臣、郭雨若维持地方治安。这些人就是潍县的第一批汉奸,其中毛寄臣当了伪潍县县政府公署知事。八路军攻占潍县时,这些家伙自然都倒霉了。
厉文礼率着他的民团武装逃到安丘西南山区后,将部队整编为三个总队。他以游击司令的名义任命考斌之为鲁八区游击第一总队队长;胡鼎三为第二总队队长;钱灃堂(原潍县第五区区长)为第三总队队长。接着就打出游击抗日的旗号,招兵买马,将势力扩展到昌乐、诸城、潍县、寿光、昌邑等地,队伍很快发展到16个总队,2万余人。但是,这些队伍不统一,厉文礼真正能指挥动的,还是他的嫡系部队,也就万把人。
日军第二军司令官西尾寿造发动大扫荡时,厉文礼的部队由于战斗力差、凝聚力也差,被消耗了个七七八八,只剩下了三、四千人,无奈只好向南转移。
好不容易盼到了教导师在冀中、鲁西发起攻势,歼灭了第二十一师团和独立混成第四旅团,山东日军停止了扫荡作战,厉文礼就又回到了鲁中山区,在安丘西南山区扎下营盘。这时他被撤销游击司令职务,改任山东省第八区保安司令兼行政督察专员,统辖安丘、昌乐、潍县、诸城、寿光、昌邑、高密、掖县、莱阳、平度、广饶、胶县、即墨等13个县。但是,此时的厉文礼已经没有了历史上的那种威势,张步云就和他在诸城抢开了地盘。结果张步云兵力有限,弹药不足,干脆投降日军当了汉奸,引日军再次进攻厉文礼部,厉文礼不得不再次西撤,仍然回到了安丘西南山中。
等到八路军教导师东进,教四旅、鲁东南支队横扫鲁东南,一举消灭张步云、刘黑七汉奸部队时,厉文礼就知道自己惹不起八路军了。到了鲁中战役,张宗援的伪山东人民自治联军陪着日军第八师团一起下地狱,这鲁中地区基本上就全部成了八路军的根据地,厉文礼只能眼睁睁地看着八路军建立政权和地方武装,一动都不敢动。他是官场老油子了,知道自己绝不是八路军教导师主力的对手,要是主动挑衅的话,很容易给八路军缴械提供借口。
现在,经历了一年多抗战烽火的磨练,厉文礼的队伍人数虽然减少了许多,但战斗力却有明显提高。
这一段时间,八路军主力远离鲁中,厉文礼以为南下的八路军恐怕是回不来了,胶东的八路军怕是小命难保了,就思谋着要抓住八路军、日军主力都不在鲁中的机会,好好发展一下。不料,八路军如此顽强,一个班、一个人就敢去找小日本的晦气,弄得厉文礼搞不清这八路军到底还在鲁中不在。
当然,厉文礼不知道八路军主力返回山东,更不知道八路军开展的是冷枪冷炮运动。不过,这个时候的厉文礼还没有投降的心思,也从八路军的行动中悟出了些玄机,开始派出小部队袭扰鬼子。
这不,乔明志和几个侦查员冲出县城后,就和厉文礼部的一支部队相遇了。
驻守安丘的是日军一0八师团苫米地四楼少将第一0四旅团工藤镇孝大佐步兵第一0五联队的近藤大队和伪山东省警备队一个营的伪军。
这段时间,八路军广泛开展冷枪冷炮运动,乡下据点的日伪军伤亡惨重,近藤树三知道自己的对手是八路军教导师留在鲁中的部队,搞不清敌情,生怕一不小心调入八路军伏击圈,回靖国神社报到,就只好命令各据点的鬼子汉奸撤回安丘,龟缩在安丘城里。
正当鬼子大队长近藤树三在安丘城里如坐针毡的时候,日军第十二军成立了,十二军司令官尾高龟藏中将在济南召开了军事会议,决心调集兵力实施扫荡作战,胶济路两侧是日军扫荡作战的重点。这下,驻守安丘的日军大队长近藤树三马上就觉得司令官阁下英明务必,这土八路太猖狂了,是到向他们报仇的时候了。
令近藤树三惊喜的还在后面,十二军司令部派出一个叫幸男浅一的参谋,亲自赶到安丘县城了解治安状况,收集情报。近藤树三知道这些参谋们的权势,格外巴结,领他去吃了一顿全羊宴,然后就报告了安丘的战况。
不料这个幸男浅一是个喜欢冒险的家伙,听了汇报后还要亲自去查看治安状况,而且不带部队护卫,只让安丘城里的五个宪兵跟着他,进行化妆侦查。好巧不巧的是,幸男浅一出师不利,在饭馆遇上了八路军侦查兵,一阵枪声过后就魂归东洋了。
接到报告后,近藤树三的心都快跳出胸腔了,赶忙牵着军犬赶到了事发现场。到现场就看见一身鲁中乡下农民打扮的幸男浅一参谋阁下大睁着眼睛仰躺在血泊中,随他执行任务的五个宪兵和一个警察也歪三倒四地躺在饭馆的地板上。近藤树三赶忙脱掉军帽,在幸男浅一的尸体前默哀了一下,然后就蹲下来,伸手捂住他那空洞的眼睛,直到感觉把眼皮子捂热了,才伸手把眼皮合上。然后招手喊过卫生兵,把幸男浅一的身体翻转,看到背上是个碗口大的血洞,又拣出几颗弹头一看,就判断清楚是被德国造的毛瑟手枪所杀。因为德式武器有个特点,子弹进去时是个小洞,出口就是碗口大的血窟窿,这和日式南部手枪的子弹明显不同。
查清楚后,近藤树三站起来,说了声“幸男君,我一定为你报仇!”
说完,近藤树三拔出指挥刀,发出了一声狼嚎,就命令部队出动,让军犬带路,一定要追上该死的支那偷袭者,砍掉他们的头,来祭奠幸男浅一阁下。
这下,安丘城里的日伪军马上就是一番鸡飞狗跳,摩托车、装甲车、汽车都出动了,跟着军犬开始了追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