思想一定,寺内寿一命令东久尔宫捻彦王中将指挥部队坚决执行作战计划,沿胶济路攻击前进。如遇刘一民主力,部队必须抱成团,发扬火力,严防死守,在航空兵配合下,坚决抗击,绝不容许再有类似于第八师团、第十师团之类的悲剧发生。
在电报的结尾,寺内寿一刺激东久尔宫捻彦王中将,说他是不是在女人肚皮上消磨的连胆量都变小了?手握十几万重兵,又有全亚洲最精锐的第二师团、第五师团、第十四师团做尖刀,不要说是刘一民八路军教导师一股部队了,就是遇见中国全部军队,三大师团照样可以穿插迂回,包抄攻击。难道忘了已故的板垣征四郎中将是怎么用半个师团发起忻口会战的么?难道忘了第十四师团是怎么千里奔袭取兰封的么?
给东久尔宫捻彦王中将回电后,寺内寿一又将情况通报给了多田骏和岗部直三郎,命令他们快速行动,彻底清剿鲁南和鲁中南山区,并做好迅速驰援鲁中的准备。
寺内寿一的电报引起了东久尔宫捻彦王中将的极大不满,原因是寺内寿一援引的板垣征四郎已经被寺内寿一逼的剖腹自尽了,第十四师团千里奔袭兰封也落了个损兵折将的下场。这两个不恰当的例子让东久尔宫捻彦王深深疑惧,再次给第二师团、第五师团、第十四师团打电话,攻击务必谨慎,三路大军务必保持阵型相连、通讯畅通,随时可以互相支援。
这样一来,日军三大积机械化师团的机动性被限制了,但同时也变得更无懈可击了。
在寺内寿一和东久尔宫捻彦王中将的严令下,日军北线集团开始向章丘、邹平、齐东全线进攻了。
天上是成群的飞机,地上是滚滚钢铁洪流,日军气势汹汹地向章丘扑来。
第一次狙击胜利后,中间有三个小时没有发现日军的踪迹。李水牛本来还想着日军是不是害怕了,暂时龟缩不出了。但很快就发现问题不对了,因为天上飞来了太多的敌机,看方向应该有济南的、徐州的,还有海上来的。这些飞机似乎是吸取了上次被伏击的教训,不敢再俯冲扫射了,都是在高空实施投弹,就这声势也大的不得了,第一次狙击的阵地已经被小鬼子的炸弹炸成了黑色。
感觉事情不对的李水牛立即向曾中生报告,日军大兵团攻击即将开始,实施正面狙击战术已经毫无意义,拟退回章丘县城,开展城市狙击战,与敌缠斗。请命令部队在从章丘至周村四周交通要道密布地雷,阻击迟滞鬼子进攻速度。
刚发完电报,前沿观察哨就报告鬼子大部队上来了,全部是以坦克、装甲车开道,大炮不但有战马牵引的野炮、山炮,还有自行火炮。鬼子集中炮火将第一次狙击阵地又炸了一次,弹坑很大很深。
李水牛正要命令狙击第一中队撤回章丘县城,就接到了曾中生的电报,命令他率领狙击一中队迅速撤离,自行选择隐蔽地点,转至敌后或侧翼实施狙击战术,不得与敌机械化部队正面硬抗,那不是狙击一中队的强项,也不是他们的任务。
李水牛不敢再迟疑,他们没有强大的火力支撑,是对抗不了鬼子这么多的坦克大炮的,万一被鬼子合围,狙击一中队很可能就要全部牺牲了。牺牲了不要紧,关键是违背了狙击战术和师长的命令,会让后人笑话自己愚蠢的。还是转到鬼子的侧翼去比较好,一枪一个鬼子,那样打起来才过瘾。
李水牛率一中队退回前进基地后,就迅速转移了。他们选择的转移方向是胶济路和济青公路南侧,那里背靠山区,最适合打狙击游击战。
狙击一中队撤离后,沿途基本没有大的阻击了,章丘的地方武装力量装备太差,士兵穿的是大褂子,大多数人没有枪,仅有的枪大部分也都是单打一,连挺轻机枪都没有,怎么能与鬼子相抗?在鬼子的高压下,一部分干脆投降,大部分不得不借助村庄和青纱帐、高粱地掩护,向东和向路南山区转移。
这安藤利吉非常狡猾,当然也不是他狡猾,关键是他害怕被歼灭。因此,他连先头部队都不派了,而是全师团全部展开战斗队形,象一个圆球一样,向前缓缓滚动。飞机在空中掩护,地上坦克装甲车开路,把装运步兵的汽车保护的严严实实的,遇到可疑地形马上就是枪炮齐鸣,来上一通火力侦查。一遇风吹草动,马上就呼叫航空兵轰炸,然后是炮兵、坦克再补一次炮击。确认无事后,各部队才继续前进。
还真别说,安藤利吉这招等于是把第五师团变成了一只钢铁刺猬,除非教导师主力在,集中炮群炮击,否则还真是拿他没办法。
从济南到章丘也不过四十五里路,正常情况下,以第五师团的机动能力,一个小时就到了。结果,安藤利吉硬是走了五个小时,一直到中午两点,第五师团才在炸毁章丘县城的城门后,战战兢兢地进了章丘城。
章丘城里空空荡荡的,人全部跑光了。小鬼子在城里砸门入户,翻箱倒柜,结果不但没有找到真金白银,连一粒高粱都没有找到。水井也都被填上了,小河里也都是死狗臭猫,小鬼子连口水都喝不上。
安藤利吉在章丘城里给东久尔宫捻彦王中将发去了占领章丘的电报。不过,这安藤利吉虽然凶残狡猾,但他很务实,将章丘城内的实际情况一五一十地全部做了报告。末了,安藤利吉有点悲哀地报告说:“支那有句话,叫一叶落而知秋。从章丘的情况可以判断,接下来的作战将异常艰苦,皇军得不到就地补充,士兵们连口干净水都喝不上,说明八路军已经做了迎击皇军的充分准备。建议司令官阁下务必保护好辎重供应渠道,保证弹药、粮食、饮水供应。否则,此战将务必凶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