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这些年是干旱气候为主,棉花恰恰是需要充足的日照,所以对粮食作物来说可能面临缺水的难题,对棉花种植来说倒是一件好事。
这些年的棉田已经是在急剧扩大,随着辽阳境内人们的收入增加,小农经济的自纺自织破产,更多的人倾向于购买价美物廉的机器纺布,购买的人越多,则供给压力越大,产能不足的问题就是越发的明显。
另外一个制约就是水流的高低起伏。
在水流充足时可以不停的带动机器生产,但在枯水季时水流的力量就远远不够这么多机器的所需,不仅是各纺织厂,将作司的那些机器也是使用水流的大头,在辽阳四周,原本河流纵横的地带在上游都修了引水工程,束窄河床,使河流冲涮力增加,但就算如此,想满足这么多水力机器也是十分困难的事情。
在枯水季,除了尽可能增加引水之外,就是减少纺织厂这样的民用工厂的用水量。
另外的解决办法就是在军工企业不多的地方开设新厂,这已经提上日程,唐家也在其中,毕竟没有人和钱过不去,而且辽阳的发展也到了一个极峰,在这个时代没有办法出现超大城市,一个城市人口过百万就会带来很多问题,就象北京的各种条件就很糟糕,完全不符合当时的西方传教士对大明的记录,在传教士的笔记里大明的城市可是繁华热闹,人们穿着高雅大方,谈吐斯文,是一个高度文明的国度,若是见了京城的几十米高的粪堆,满街的脏水横流,时不时暴发的大规模的瘟疫,不知道这些家伙是怎么想的。不过此时的欧洲文明度也不高,巴黎也就是个大粪坑,可能在意识里根本还没有这方面的感觉吧。
辽阳的城市发展也到了一个瓶颈,再往下就是过百万人的大都市,压力太大,惟功没有好大求全的不健康心理,辽阳做为一个驻军行政中心就挺好了,商业中心也算得上,工业中心还是算了,往北方去,松花江黑龙江浑河辽河流域众多,激流之下建成大片的工厂十分合适,人员分配也相对简单,而且往那边去离棉田产地也近,真是两相合宜的事情。
对这件事,商家们也没有什么意见,毕竟对他们来说发展是最重要的,至于工厂是不是留在辽阳或是慢慢全部迁走,那也是无所谓的事情,反正身为厂主,在哪里都是一样,只要银子滚滚而来就对了。
蒸汽机项目就是另外一个渠道的解决办法,将作司早在多年前就开始蒸汽机的研发,事实上此时的欧洲已经有蒸汽机的理论雏形,但距离真正出现蒸汽机原型机还得有七八十年的时间,惟功等不得这么久,而且就算出现原型机,到真正使用蒸汽机驱动机器还有一百多年的时间,那也未免太久了,他早就颁布赏格,只要完成蒸汽机项目,可以在四海行或顺字行领取相应的赏格,每一项小的技术进步都可以领赏,如果有一个项目组可以彻底完成早期的工业蒸汽机,也就是从抽水开始,利用蒸汽真空驱动轴承带动齿轮转动机器,赏格之丰厚,将会达到叫人难以想象的地步。
这样的重赏之下,很有一些人自行研发蒸汽机项目,在辽阳的几个重要学府,包括综合大学堂和工商学堂,还有武学院在内,都有教授在进行研究,将作司更是研究的重点,每个月爆掉几台试验机太正常了。
一台蒸汽横是一个整体工程,从熔铸到活塞任何一个细节都决定成败,在惟功只有理论基础和物资支持的现状之下,几年时间已经是从无到有,到可以有机器来试爆,其实已经是一个不小的进步了。
当然,对这一点唐家的人是无从知道,在唐志中等人眼中,这机器就是烧钱的大户,吃钱的怪兽,他们的纳税被用在这样的虚无缥缈的用处上,实在是叫人心疼的很。
“唐二东主慎言。”孙可大提醒唐志中道:“这个蒸汽机项目是总兵官亲自拍的板做的决定,我等和将作司是奉命行事。这件事是总兵官一手抓的,请你不要轻易评判。”
以孙可大和唐家几人的关系,虽然疾颜厉色,其实倒是一番好意。
唐志中也是吃了一惊,这种野鸡项目居然是惟功一手主抓,在此之前他倒是真没有听说过,其实辽阳已经有不少杂志介绍蒸汽机和一些泰西的科学进步之处,但以唐志中这样的人,最多看看有没有什么新机器出现,或是旧机器能不能再省几道工序以便他节约成本,别的事情一律不关心,不知道此事是惟功一手操持也就不足为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