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好的礼物就是在他们冲锋陷阵的时候,身上有一袭防护能力上佳的铁甲,所以骆尚志的劈砍就比吴惟忠用力的多,不再是磨擦的刺拉声,而是刀锋劈斩在甲胃上的锵然一声。
大力之下,那个身高体壮的护卫被劈的连连后退,整个人脸色也难看无比,大力之下,这个护卫被斩的身上十分疼痛,头也发晕,差点回不过劲来。
就算如此,他身上的青唐甲仍然显示出优良的特质,劈砍过来,只有小小的磨损,而骆尚志手中的戚刀却是已经折断,完全无法再用了。
“好甲,好甲!”
骆尚志丢掉手中戚刀,向那个护卫抱歉的一抱拳,然后又冲着惟功道:“张帅这甲,真正是难得的宝物!”
“今日带各位前来观看,当然是每人致送一领。”惟功开玩笑道:“可惜现在本镇生产力还不够,待以后再送几十领给诸位,这样最少亲兵队可以每人一具了。”
这个时代,这种甲胃对军中男儿的吸引力不下于几百年后价值上千万的豪车,听着惟功的话,吴惟忠吴惟贤兄弟在内,所有南军将领一起屈膝下去,谢道:“我等多谢张帅赐甲。”
哪怕是吴惟贤有半师之谊,此时也是要拜谢,他们当然十分想要这甲,只是价值太过昂贵,自己都不好张口,惟功却大大方方的主动赠送,这个情份,实在是很难得了。
而在各人的想象之中,战场之上,每司五十名穿青唐甲的杀手队伏伺其中,相机而上,箭矢不能伤,钢刀相加亦不能伤,只有长枪大戟和重斧等物,才能对青唐甲有所威胁,整条战场如果有数百过千的青唐甲杀手冲锋陷阵,这是何等大的威力!
“再下来,看锁甲。”
锁甲也是极为难制,好锁甲环环相连,刀劈难伤,也能防箭矢,只是对重箭防御稍差,戳刺也难防,一领锁甲在身,绝对是在防护力上上去不少,在大明,只有京师的皇城禁军,装备锁甲最多,各镇之中,锁甲就较少了。
数百年后,存世的铁甲数量极少,但大明禁军的镀银锁甲却有留存于世的,做工精美漂亮,确实是难得精品。
在工部制锁甲,是要以人力拉丝机拉出铁丝来,然后以铁丝拉制圆环,然后再来制甲,工艺也较为复杂,比起镶叶甲和棉甲皮甲来,费时费工,费料亦多,价值当然也很昂贵。
原本的拉丝机是纯粹的人力,是用木凳,钻孔铁模,以及钳子配合来拉丝,需要工匠将打磨成锥形的铁条穿入平置在木凳上的铁模钻孔,然后用钳子拉住尖的一头,使劲拉拔,随之一根较细的铁打被强拉出钻孔,然后再换一个更细的钻孔来拉这根较细的铁条,一直到拉出来的铁丝合用为止。
这种人力拉丝机受限于人力的穷尽和受力点高低不平的局限,还有经验,不是光蛮力就可以的,还有模具水平的高低,生产出来的铁丝质量高低不同,产量当然就严重受限。
但辽阳的拉丝机已经基本上采用水力,这使得除极少数情况外,大多数时间内力量是均匀的,另外就是在拉丝机出口处加装滑轮,铁丝以滑轮卷动,保持拉丝出来之后的力道平衡,一个简单的设置就使得拉丝变的简单,也使锁甲的生产只剩下环环相套的手艺,这手艺并不复杂,比锻打青唐甲和铁叶甲都要轻松的多。
“锁甲也很厚重,在二十斤以上了吧?”
“是的,二十五斤左右。”
“不知道这个甲贵镇能月出多少?”
“此甲打造相对容易的多,只是我们将精力投在甲胃上并不多,主要精力用在大炮和火铳上……锁甲每月可出四百多领,全部用来具装轻骑兵和火铳手,两三年内,估计就能全部具装完毕了。”
辽阳镇的新式锁甲加重了一些,而且一直包到脖颈,防护能力很强,火铳手的锁甲去除肩部,方便抵肩击发,加强防护的同时,也使火铳手们不影响战术动作。
听到这个数字之后,在场的蓟镇南军将领们彼此做了一个会意的眼神。
几年之后,估计连辽阳镇的马夫都能每人一甲了。
这是何等惊人的财力啊……光是用铁,就能把别的军镇给拖跨了。
底下火炮的参观反而没有这么震撼了,因为甲胃和兵器这些将领还算懂,火炮对他们来说就是放烟花的大型工具,这个年头的大明将领还真没有多少能掌握火炮这个战争之神的,既然不够了解,震撼反而就少了许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