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任务,不必勉强。”惟功想了想,索性就是单刀直入:“听说你对福儿有些动心,是不是?”
“这……是。”张用诚有些艰难,但还是坦然而答。
“她的身份,可只是一个丫鬟。”
“大人,”张用诚提高了一些语气,深沉的道:“难道我的身份,比福儿高贵什么?若不是遇到大人你,现在想娶这样的媳妇也是不可能的事。”
当初挑丫鬟时,也是挑的清白人家,而且俊俏伶俐的才能入选,如果张用诚不是有认识惟功的一番际遇,现在要么是青皮混混,要么最多是商铺的伙计,或是卖苦力的,想娶福儿这样的媳妇,还真的是似乎不可能的事情。
“好,既然这样,那么便定下来。”惟功感觉欣然,张用诚虽有一些不好意思,眉宇间也极是高兴。
事实上福儿这样的服侍惟功的丫鬟,虽不是通房丫鬟那种近于侍妾,也不是外人随意能觊觎的,惟功这么爽利的将福儿给他,纵是在情理之中,亦足以惊喜。
……
……
事情没隔几日,张用诚要娶亲的消息就传遍了整个辽阳,因为惟功指示要从快,而张用诚还没有住处,索性就是叫钱文海搬走,将总兵府邸西翼那个小院暂时腾了出来,有七八间屋子,算上下人什么的也够住了,张用诚从一个流离失所的孤儿到现在正二品的高官已经感觉知足,而对福儿这样的夫人也是感觉十分满意……虽不是世家大族的小姐,相貌品性也感觉配的过,特别是朝夕相处,早就情愫暗生。
这一对青年男女,都是齐楚人物,加上张用诚在这个集体中的地位,消息传扬开来之后,往辽阳的塘马立刻增加了十倍。
驻宽甸的特科总队人员,骑兵总队,第一营,还有驻辽阳和沈阳中间的两队人员,中左所千总部的军官,金州千总部,驻海州的第二营,盖州的第三营,复州的第四营,每个营都沸腾了。
在青龙山一带测绘的参谋人员中颇有几个顺字行出身的,也是派了塘马回来,强烈要求参加婚礼……这直接被陶希忠给按了回去,这帮小子还反了,正经的公事都不要做了!
就算这样,批下来的也是真的不少,等六月二十婚期将近的时候,辽阳城中骑马的军官明显是要多出十几二十倍来。
到处都是骑马赶回来的各级武官,有人穿补服,有人穿军常服,也有人就是一身作训服,只将身份牌带着,仔细一看,才知道是一个四品的指挥佥事大人!
“大人们里面请勒……”
“来来,几位大人,请上二楼雅间。”
奉和门外,一群武官从马匹上翻身下来,将马交给门前的小伙计之后,吩咐喂料和涮洗,然后就是大步向酒楼内行去。
奉和门是南门,从海盖复金四卫来的,宽甸来的,要么是安定门官道进城,要么就是奉和门,两条官道都已经重修过,拓宽了一倍有余,重新夯实垫平,最上层是垫了细沙和石子,修成的是标准的沙石路,这种路肯定没有水泥和沥青路平整,但胜在坚实,稍嫌颠簸,然而不怕雨水冲涮,这年头也没有重型卡车,只要日常稍加维护,二十年内都是坚实如初,不象大明普通的官道,高一脚低一脚的,最上层全是浮土,一天三十里地走下来,人整个成了泥猴儿一般。
在这官道上近城门的地方有不少酒楼,官道两侧都是种了树木,杨柳依依,盛夏时节,在这些树下还有不少茶棚和瓜摊,年景好,收成高,四周的军户都扬眉吐气,花个几文喝一壶茶,或是开个西瓜也不是为难的事了,以往只有民户才舍得,现在这茶棚瓜摊四周黑压压坐了一圈圈的人,有光着脊梁纳凉挥扇的,也有穿着小褂歇息的,有民户有军户,军户多是轮流休息,趁着休息日到辽阳买东西,或是带着家人坐马车来闲逛游玩,所以城门附近,不仅小摊小贩多了十倍不止,连酒楼都新建了好几家。
看到五六个穿作训服的武官过来,这家酒楼从上到下都是不敢有丝毫怠慢。
这辽阳镇也是怪了,官儿越大,穿衣服就越简慢,要是换了原本的曹总爷麾下,一个千总就趾高气扬,出来最少带十个八个随员,这些武官也是忒是奇怪,不仅穿着不讲究,一般来说连个随员也没有。
事实上辽阳镇就是这样,除了惟功有护卫局之外,别的护卫都是由各司的护卫处或各营组成的护卫队来执行保护任务。
战场上,这些护卫同时也是塘马和哨骑,轻捷彪悍,时而听从命令出击传令,时而保护在将领身边,警戒,如果情形不利,可以护卫将领逃走。
当然,对骄傲的辽阳镇的将领和士兵来说,后者是不可容忍的情况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