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叫他去打,我们在后冷眼看着,等时机一到,我们便大举出兵,轮流攻击,一定要打的辽镇不敢用我们儿郎的首级去给明国皇帝邀功为止!”
“干杯!”
众人如狼群一般的嚎叫起来。
……
……
“恺阳,我想这里还需要打一眼深井……”
“子先,按我们的计算,每三十亩一眼井是必须的,至于是否在这里,还要再看看。”
“嗯,最好用尺来计量一下,做到精确才好。”
“对,对喽。”
两个有正经功名的人蹲在田埂,两手全是黑泥,身上也沾染了不少田土,但神情却是怡然自得,根本不以为意。
徐光启,万历十年年初来投效,入参随室后就自请协助屯田司工作,两个月后成为正经的屯田司的人,并且地位扶摇直上,和他同期入参随室的,到现在还刚刚摸清状况的不在少数,他已经迅速进入状态,并且担任实职,而且和孙承宗这个上司以表字相称,成为十分亲热的好朋友了。
时交三月,天气开始和暖,草木复苏,在这个时候,全辽阳镇到处都是一派热闹之极的景像,几乎是每一处都在兴工建造,屯务司当然也不会例外,这一日是水利处和渔农两处联合办公,给屯堡第四堡的大片农田规划水利和渔业所需水源。
辽阳四周虽然是平原,而且土地肥沃,但缺点是水流不够多,不够密集。对徐光启这种抬脚就见河的江南人来说,这里放眼看去,可能数里,十里不见一条河流,这对辽东人来说不奇怪,对走上半里路能过三四条河的江南人来说,就感觉很不同了。
河流不够多,引水渠工程就不可或缺。
在两个专家和一群技术人员商量事情的时候,杜忠和一群壮劳力手中拿着各种工具,老老实实的在一边等着。
有一些好奇心重的就跑到屯务处人员的近处,蹲在田埂上听他们在议论什么,嘴巴都张的老大,象一只只大花蛤蟆。
杜忠戴着折上巾,穿着短袄,裤腿往上捋起来不少,好在三月的天不算太冷,他只是偶而用手搓一下两腿便可以了。
田埂的一头还摆着热水,各人做完活计,用热水敷一下脚,有人想用酒,却被否决了,冷天做活计,喝了酒体内热能流失更快,酒劲过去就更冷了。
以往三月的时候,正是农闲时节,没有人会上田,也没甚人走亲戚,整个官道和田地里都是寂寂无人,大家都在家里,或是在各个大庙那里听戏看曲,凑热闹,城外是断然无甚人经过的。
这会子却是不同,杜忠放眼看去,到处都是一群群的人影,这一片屯堡田地有好几千亩,预计要挖好几条引水沟,将几里外的水引过来,实在引不过来的,每三十亩左右要打一眼井,用那个孙大人的话来说,还好辽中这里虽然河流不多,但并不缺水,深井好打的很,若是换了宣大那里,这些年年年干旱,河水断流不在少数,打井也难,需得打几十米深的井水才能引上水来。
众人听的时候,只是咋舌,杜忠心里也暗暗惊奇,不过他的心里总有一些烦忧,叫他没有办法全身心投在这些事里头。
在左手侧是一大片的养殖区,鸡,都是成群的养,以前没有人见过,那鸡舍里密密麻麻养的鸡叫人看了嘴都合不拢……就没有人这样养鸡的,各家养鸡,最多一群,两三只公鸡,十来只母鸡,最多养个百来只,放在村头村尾,叫它自己找草吃,找虫,当然也要人喂些粗粮,这鸡便是自己能慢慢长大,母鸡产蛋,公鸡能吃,只要稍微勤快些的人就好歹会养一群鸡在家里,缓急之时,可以救命。
但这样一养是好几万只的鸡场,在杜忠头一次看到的时候,也是情不自禁的张大了嘴巴,半天都合不拢,那天一起观看的人,俱是如此。
那些芦花鸡,一个个意态闲适,在鸡场中聚群踱步,大花公鸡意态骄傲,在母鸡群中来回奔走着,每个鸡舍前有一排排的木槽,有放着清水的,也有放着食物的,这些鸡食水充足,生长的很快。
现在辽阳镇已经有六个营,就算全部没有满编,加上各独立千总部,骑兵总队,特科总队,人数已经有一万五千人之多,加上各司吏员过千人,各屯堡中人也要自用,所以鸡场还在不断的扩大着,每一次杜忠来,看到这样的场景时,总是如第一次见到时的情形,一般无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