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恺阳兄说的对,正是这样。”
有人想搞事,朝中大佬支持,这对惟功来说都是无所谓的事。短期之内,他不会走,朝廷也不会调,只要事态一发,立刻出兵敉平,抓捕捣乱造谣的,师出有名,不怕对上头没有办法交代。
不过既然现在说穿了,他也不打算继续按这样的想法去做,倒不是因为李佑或大丫……他还没有这么色令智昏,而是李佑的话打动了他……城中军民,一则经不起这样的播弄,人心惶惶,不知道会出什么事。二来,全城动兵抓人,难免可能会有伤及池鱼的地方,这些穷苦军户,原本生活不易,好歹在辽阳城中较为安全,一家和乐,除非天灾**,不然总能和和美美的过下去。
哪怕是乱中只伤及一家,死的安知不是人的丈夫,妻子,父母,儿女?自己这个总兵,初来乍到,未曾于辽阳竖立威望,未曾施恩于人,先行结怨,不论从私人的情感和大势来讲,原本的做法,都是有些不大妥当的感觉。
原本的做法,只是痛快,将不服势力,一举铲除,但自己的痛快,可能是别人的痛苦,这一层来说,惟功知道自己错了。
“在下明白了。”孙承宗脸上显现凝重之色,他有些想不明白,这个计划很好,算是引蛇出洞,后发制人,为什么惟功被人一说,就要轻易的取消这个计划?
难道自己的猜测,真的没有错?
大丫看到孙承宗的眼神瞟过来,心中又是羞又是恼,不过更多的却是担心。
李佑也是呆了,他没想到,自己豁出命来求情,结果却是这样。而眼前这位青年总兵并不是不顾军户死活,只是借由此事,想引出异已来加以铲除,如果真的听了自己的,此前的计划和打算,岂不就是落空?
看到众人的眼神,惟功呵呵一笑,抚慰众人道:“大家放心罢,还有备用的计划,既然这个打算我弃之不用,将备用计划拿出来就是了。”
他又对李佑道:“李老哥,既然是你惹出来的麻烦,捅的漏子,少不得你要效力了。”
“小人没有什么可说的,总爷就算叫我现在去跳河,小人也不会往后缩半步。”
“哈哈,那可不成,大丫就不给我沏茶了。”
……
……
五月初九,林家和王政和约定发动的前一定,大队的辽阳镇兵,自简陋的营房驻地里头开了出来。
从无敌门到武靖门,再到安定门,肃清门……每个城门处都站了兵,摆了一长列的桌子,重点则是钟鼓楼为中心区域,各卫的指挥衙门为次核心,然后就是定辽左卫到中卫,前卫,后卫,各卫的库房和营房生活区附近也是核心地区。
每个点都有最少一个旗总的镇兵站队,整齐的军容容姿,出众的仪表,二十左右的平均年纪,当然都是神采奕奕,一看就知道是十分精锐的兵马。
老实说,以前的曹簠在辽阳时也不是软蛋一个,家丁和正兵营的骑兵都很强悍,敢战之士层出不穷,辽土上生活成长的汉子,骑射功夫和彪悍的性格不比北虏和东虏差什么。
但论起军人的仪表和整体感,曹簠的兵就差的远了。那些营兵和家丁,挺胸凸肚,横冲直撞,除了十分偶尔的校阅时能站个队之外,更多的时间都是练习个人的战技……个人战技才是辽东男儿在军中吃饭的本钱,武艺骑射功夫越强,地位越高,赚的银子当然也就越多。
李宁和李平胡这样的家丁出身的武将,已经俨然成为全辽东的偶像。
惟功这里,却是一条崭新的道路。
军容虽然出色,获得的喝采却是丝毫没有。
整个辽阳城超过二十万的居民,现在对辽阳镇心存好感的怕也只是少数明白人了。更多人,哪怕是与军户无关的商人和士绅,对辽阳镇和张惟功这样的胡来也是心存疑虑,甚至也是与军户们一样感同身受。
毕竟有一个这么强势胡来的总兵,未来数年之内,大家的日子都会很不好过。
看到一队队气宇轩昂的士兵很快布满全城,东鼓楼下往西几百步,坐北朝南的一座酒楼之内,二楼和三楼上,很快就聚满了看热闹的人群。
这里是十分繁荣的商业街,辽阳这里,最多的就是皮货,所以皮货商人也是最多。鹿皮和牛皮羊皮,驴皮,各色兽皮,层出不穷,一张鹿皮从辽东辗转到关内,最...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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