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
“这厮不会有什么异心了吧?”
“难说的很。”
“算了,不理他就是。”林绍勇脸色十分难看,张三畏的家族不大,但对力量的把握很有一套,现在是不是看出来风色不对了?虽然一个张三畏不算什么,不过有人带头的话,会对整个辽阳的势力消涨,带来极为不好的影响。
“分守李大人,分巡王廉使什么时候到辽阳来?”
巡抚常驻广宁,分守和分巡道就是文官在辽阳的代表,他们除了处理辽阳都司地方民政,协理军事,管理各项工程,负责贯彻朝廷意旨外,还有很重要的功用,便是约束武臣,使地方势力,不至于成为脱疆的野马。
如果与这几个文官关系不好,这些文官会成为林绍勇这样的地头蛇头上的紧箍咒,不过很显然,辽阳地方的文武关系很好,所以林绍勇注意他们的归期。
“广宁已经无事。”那个都督佥事道:“已经有水牌发来,五日之后就至辽阳。”
“嗯,如此甚好。”
林绍勇心中渐渐有了定计,看向众人,见所有人都眼巴巴瞧向自己,神色紧张,他噗嗤一笑,对着众人道:“瞧你们那样儿,有点出息没有?那张惟功再厉害,也就四千兵,骑兵还不到五百人,我们辽镇李帅,骑兵八千,坐拥十万强兵,那才是真正第一等的大人物,这张惟功说到底还是京里来的,他的地盘是在京里,我们也不得罪他,但亦不能叫他踩在我们头上,是不是这个理?要叫他知道,强龙不压地头蛇的道理。”
其实在场的人,指挥一级是三品,同知一级是二品,论官员品阶当然不低,不过与惟功天子近臣,未来国公的身份一比,就相差的太远了。
和一个未来可能在中枢执大权几十年的重臣斗,大家的心理压力当然不小。
经林绍勇这么一说,众人心头一块大石尽去,定辽左卫指挥李家瑞眉开眼笑,拍着腿道:“着啊,就是都司大人说的这个理,我们不是要同他斗,只是叫他明白,他的一亩三分地在京城,辽阳这里,不能这么横行霸道的。”
“嗯,老李说的就是我刚刚的意思。”林绍勇身子往后一仰,伸手摸了摸头上的头发,沉声道:“他要地,要营房,我们就从这里着手,怎么样?”
“大人是说……”李家瑞脑子确实是最快的,立刻接口道:“挑那些穷军汉闹事,然后王廉使等人一到,借着此事弹劾张惟功,闹他个灰头土脸,收地之事,短时间内就能不了了之了?”
林绍勇就是这个打算,新到总兵官与地方不和,朝廷总得查个事非曲直,而文官弹劾武将,朝廷一般无有不准,当然,也要言之有物,才能将文官拖下水掺合此事。
“妙极,妙极。”
“都司大人真是孔明一般的人物啊,了不起,下官佩服之至。”
一本三国,此时刊行全国,辽镇人物,多半粗鄙不文,能知道孔明贾诩,实在已属不易。
“哈哈哈……”林绍勇也是纵声大笑,心中十分得意。
他觉得惟功太蠢,上来就要收城中荒地,不肯一步一步慢慢来,一下子得罪太多人。那些文官,虽然与他们没有深交,大家好歹有些香火情,只要事情闹起来,必然会连上奏章弹劾,他不相信,张惟功能在朝中一手遮天。
如果真是权势熏灼到如此地步,也就不会被放到辽阳这里来了。
对权力,林绍勇有一种天然的直觉,事实上,他的判断也是对的。
“老爷,三老爷回来了。”
“那个没出息的回来做什么?”
林绍勇正得意的时候被人打断,心中着实不满,不过进来的是自家的总管,倒也不好辞色太甚,只得淡淡道:“这里在商议正事,老三叫他回去吧。”
他们兄弟,早就分府别过,老二林绍廷还能做个帮手,林绍忠就只能给他这个老大不停的添乱,总是叫他擦屁股,在这样有大事的紧张关头,林绍勇不想因为老三那些鸡毛蒜皮的事去分心了。
“回大老爷,三老爷是被人给抬回来的……”
“什么?”
林绍勇和林绍廷一起站了起来,兄弟二人,眼中俱是现出惊疑之色。
“三老爷受伤很重,叫人打断了鼻子,腰眼和胃囊都受了重击,小人已经叫请大夫来,现在已经在路上了。”
“伤势如此严重,两位大人还是赶紧去看看吧。”
林家出了这样的大事,虽然在场的人中不乏有幸灾乐祸的……林绍忠太能惹事,太招人恨,不喜欢他的人颇多,不过表面上,大家都做出关切的神情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