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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就是骑战之法,将领统驭之法所带来的差距!
当然,还有马匹优劣,装备优劣的差距,李家的家将都是精锐,装具全部是最好的,铠甲兵仗都是顶尖的,包括火器在内,均是如此。
女真部落分散零落,在抚顺关之外的密林和水草河流茂盛处定居,打渔和打猎,当然还有放牧种田,收入只够勉强维持生计,所用的铁器严重不足,兵器更是粗劣无比,努儿哈赤祖上一直任建州卫指挥的世职,家传的真正铁甲不过数十领而已!
十余年前,李成梁去征讨海西女真,努儿哈赤的父、祖替明军领路,谁知道明军的策略不仅是讨伐一个女真部落,而是趁机剿灭所有有威胁的强大部落,等少年努儿哈赤赶到时,他的祖父和父亲,还有族中不少精强的族人已经被明军给杀死了。
明军的统帅,便是李成梁这个辽镇总兵,当时的努儿哈赤看到他时,但见全身山文甲的李成梁威风如神,指挥着明军将一个又一个的女真小部族夷族,他的部族如果不是见机的快,根本就不存在后来明军所谓的“误杀”,根本就可以被彻底夷平。
这就是当时李成梁的政策,不论你是跋扈不法还是安份守已,不论你是不是替大明效力或是心存异志,你的实力强到是大明边镇的威胁时,就是一个字……杀!
努儿哈赤已经被彻底杀服,杀怕了。
他的心中最深处当然还有一点不安份的东西,但现在被他埋藏的很深,深到有时候他自己都忘了……只要辽镇那个大帅还在,只要眼前这个叫李如松的“大哥”还在,他就知道,自己只能是安份守已的奴子,现在是家将,将来是边境上的一条狗,老老实实的看守护院,如此而已,也仅此而已。
“老十,我们往后有乐子了,这几个月,会很热闹。”
李如松没有看努儿哈赤,这个女真青年已经入府多年,忠心耿耿,不在多年的家将之下。而且也拜了自己父亲当干爹,李如松心情大好的时候,就会以这样的称呼来叫努儿哈赤。
“大哥有什么吩咐,小弟无不照办。”
在李如松的身后,努儿哈赤毕恭毕敬的躬下了身去。
……
“暂时还想不出来太多……事情是有变化,目前来看,还是以敲打大人为主,并没有要继续下一步动作的样子。”
宋尧愈几乎把自己的胡须给扯断了,朝堂之上的突然变化使得这老夫子一夜不知道多了多少白头发,想来想去,张居正的表现实在太诡异,也根本想不明白这变化里头的东西是什么。
这老夫子都想不明白,赵士桢是一副事不关已的模样,黄道瞻等正经的文官平素不好来往过于密切,而且惟功也不觉得他们能比宋老夫子高明太多。
现在的局面,就象是当年他玩儿游戏,只能看到自己曾经走过的地方,其余的地方都藏在深深的战争迷雾里头,想要知道迷雾里头的东西,就得踏踏实实的去看过才行。
看着愁眉不展的宋尧愈,惟功反是安慰道:“现在看来也没有什么了不起的,京营那边的心血放弃了可惜,但事已至此,我们也惟有自保。”
宋尧愈点头道:“目前来看自保尚不成问题,大人的少国公身份,还有舍人营的数千强兵,这使得别人想动你也难。”
张用诚道:“未知蓟、永、宣、大、辽各镇会不会有什么变化?”
惟功点头,赞道:“用诚说的是,我们不能不考虑到这一点,要提点各处的分店小心谨慎了。”
“是,属下一会就去办。”
“大家提起精神来。”惟功看向众人,笑道:“这也是一件好事,过几年我一定要出镇,我们好好做,哪怕二十年之后,也要叫京城百姓提起我们来,都是要竖起大拇哥来,赞一声亏得咱们。”
“是!”
所有人站起身来,躬下身子,吐气开声,一起应诺下来。
……
“张惟功,张惟功在不在?”
英国公府的正门是五开间的高大门户,朱门银环,高高的石阶两侧摆放着仪戟等公侯府邸才有的饰物,大门阶下的两边摆放着条凳,五六个汉子穿着青衣,大冷的天还敞着胸口,一点儿也不怕冷的彪悍模样,他们也不肯老老实实的坐在凳子上,而是斜斜的踩在高凳之上。
大宅门看守门户的人,多半都是这副德性,李如柏穿着一身平常衣服,一人一马,伴当都被赶开,跑到国公府正门这里大喊大叫,这些守门的人都是脸带着笑看他,没有人当一回事,都只当这家伙是一个疯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