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神一般,高高的举起死亡镰刀,肆无忌惮的收割着众人的性命。
“啊......”一名腿断了的杂胡士兵,满地打滚,嚎得撕心裂肺。
“娘啊......”肚子被击中的一名士兵,只来得及叫出一声娘,便倒在了血泊之中,死透了。
有人试图用盾牌去阻挡旋转的大铁球,谁料,看似厚实无比的盾牌,被轻而易举的击穿,那人的脑袋被砸得稀巴烂,血红透白的脑浆子四下飞溅。
这,还怎么玩?律野承修痛苦的闭上了双眼,他已经安排人用粮袋堵死了堡门,却完全抵挡不住火炮的神威,变成了徒劳无益的笑柄。
炮军丁都都头匡义,看得很清楚,堡门虽然被轰破了,但是,堵门的粮包很多,破口却太小,战马冲不进去。
“十发急速射。”匡义是个老炮军了,他自然知道,这种时候不能犹豫不决,必须尽快扩大堡门的溃口,让大军可以冲锋进去。
实际上,堡门被轰破的那一瞬间,守堡的杂胡士兵们,士气已经低落到了冰点。
普通杂胡兵,不是律野承修,他们并没有见识过火炮发射的神威。
他们想当然的认为,汉军要架起云梯,拿人命来填堡墙。只要守住了最艰难的开头,就有希望等到援军来临。
然而,现实异常残酷,从炮声响起开始,直到轰破了堡门,总共不到一刻钟的时间。
随着堡门的破口越来越大,堡门附近的杂胡兵尸体越堆越高,杂胡兵的战斗意志,终于崩溃了。
***抓住时机,命人吹响了冲锋号,无数汉军战士如同猛虎下山一般,扑进了土堡。
只是,土堡居然只有一座门,溃败的杂胡士兵们,龟缩进了粮仓之中,躲在暗处用弓箭反击进攻的汉军。
***的反应很快,继续强攻下去,属于是毫无意义的牺牲。
“投弹兵上去,扔鸡尾酒。”***丝毫也没有犹豫,他根本就不在乎,杂胡的残兵会是何等凄惨的结局?
很快,土堡内升腾起滔天的烈焰,哭号声,叫喊声,随着轻风飘入李中易的耳内。
李中易心有不忍,却啥也没有说。作为统帅,慈不掌兵!
他若是手软了,在这么狭窄的作战环境之中,汉军的勇士们至少要躺下好几百。
无意义的牺牲,不要也罢,就让那些杂胡叛军和粮草一起陪葬吧!
***放起大火之后,一边指挥着汉军铁骑撤出堡外,一边命人抬来叛军堵门用的粮包,将堡门重新堵死了。
出于谨慎的作战习惯,***安排炮军的兄弟们,换上霰弹,堵到了堡外的门前。
当十门装了霰弹的火炮,部署到了堡门前的同时,***又下令调来了一千名神臂弩手们,让他们彻底的封死堡门,不允许一只老鼠从里边逃出来。
透过单筒望远镜,李中易将***的布置情况,尽收眼底。
“嗯,用兵谨慎,少犯错误,赢下所有该胜的战役,很好。”李中易轻易不夸奖手下的将领,***的表现显然令他很有些满意,居然说了这么多的字。
汉军的绝户计,吓傻了土堡内的杂胡叛军,他们纷纷从粮仓里跑出来,举着手里的钢刀,玩命的朝堡外冲去。
匡义冷冷的一笑,下令说:“等叛军冲过来了箭雨,以两炮为一组,连续急速射三次。”
“喏。”
汉军有神臂弩的射程优势,又有霰弹的巨大近战杀伤力,从堡门开始,一直到炮军阵地的五十步前,躺满了杂胡叛军的尸体。
当土堡内完全笼罩于烈焰之中,再无杂胡士兵冲出来之时,李中易扭头问伺候于身旁的斥喉营指挥使:“敌军到了哪里?”
“禀皇上,据半刻钟前的军报,敌军尚未赶来。”
李中易微微一笑,此战毁掉了叛军所有的粮草,即使他们可以杀马度日,又能撑得住几日?
“嘿嘿,咱们一口气烧光了这么多的粮草,和这么多的杂胡族众,叛军的主帅一定想尽快找到咱们决战。”李中易话锋一转,当即下令,“吹集合号,全军急速向北后撤,马上离开地斤泽。”
李中易来得快,撤得更快。等叛军主力赶回来的时候,只看见了一座被烧得漆黑的土堡,空气中弥漫着好闻的肉香。
粮草没了,这么多的战士被烧死了,叛军们全都被刺激得红了眼。
叛军急于找到李中易所部的位置,迫切希望马上决战,李中易却领着大队伍,换马不换人的一口气跑出去百里之外。
这个时候和叛军展开决战,那才是天字第一号的大傻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