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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柳知道李四娃的臭德性,故意逗他:“嘿嘿,老子的东西,你别惦记了。将来啊,等你当了队正,随便你看个够。”
李四娃被噎得直翻白眼,却又无可奈何,谁叫他只是个小小的什长呢?
由于镜片的绝对稀缺性,一般情况下,在汉军之中,营指挥使以上的军官,才有资格配备单筒望远镜。
不过,由于李中易极其重视预警敌情的重要意义,所以,在斥喉营内,单筒望远镜被下发到了队正一级的军官手里。
毕竟,越早发现敌情,大军也就越安全,绝对不容马虎大意!
大约一刻钟后,闵子豪的车队,从杨柳和李四娃的眼皮子底下,浩浩荡荡的奔了过去。
“队正,若是咱们抽冷子,打……”李四娃的话还没说完,就被杨柳冰冷的眼神逼视之下,吓得赶紧捂住了嘴巴。
“你给老子听好了,咱们的职责,有且只能是,侦察方圆百里内的敌情,并及时的将敌情禀报回去。再敢妄言,仔细你的皮。”杨柳怒瞪着李四娃,毫不留情的痛加斥责。
李四娃缩着脑袋,梗着脖子,老老实实的听训,再不敢多嘴多舌。
在距离杨柳他们不到三十里的东边,一座小山丘的背后,一支大约五百人左右的汉军骑兵部队,正在原地休息。
这支汉军骑兵部队的最高指挥官,是汉军骑兵军乙营的指挥使陈晓光。
陈晓光坐在一块大石头上,嘴里叼着一根草,正眯着两眼,望向遥远的北方。
在帝都开封城里,陈晓光有一个温馨的小家庭。家里,除了漂亮勤快的娘子之外,还有一对乖巧听话的儿女。
陈晓光也是蜀人,他的兄弟和姊妹,一共有八人。他既不是长子,也不是幺儿,而是排行第三。
在这个时代,父母一般最疼长子和幺儿。陈晓光这个三儿子,从出生开始,就一直处于放养的状态,舅舅不亲,姥姥不疼。
小时候,由于陈晓光家里的人口实在是太多了,哪怕做猎户的父亲很有能耐,每天都可以打来野物,他的家里依然穷得快要揭不开锅了。
山下的镇上,已经年过四旬的张员外,拥有良田近千亩,以及七八个美妾,竟是个绝嗣之人。
他们陈家尽管穷得没裤子穿,陈晓光的弟弟和妹妹们,几乎是隔一年,就出生一个,仿佛下猪仔似的。
这实在是令人非常的想不通啊!
那一年,陈晓光偷吃了小半块野菜饼,被他父亲狠揍了一顿。若不是,他负气之下,离家出走了,就不可能赶上当今皇帝陛下在河池征召乡军的美事儿了。
这人呐,狗命再苦,也架不住鸿运当头啊!
在皇帝陛下的教诲和鞭策之下,连自己的名字都不认识的陈晓光,到如今,无论是读史书还是亲手写战报,丝毫也不吃力。
跟着皇帝陛下打进开封城后,按照军官保障条令,陈晓光免费分到了一套小院。院子不大,仅仅八间房而已,但是,他已经非常知足了。
要知道,这可是在寸土寸金的帝都开封城呐!
本朝特别尚武,皇帝陛下给武臣们的待遇,简直是棒极了。
就拿陈晓光来说,他每月的饷钱高达近百贯之多,且按时足额发放,又独自住着偌大的院子,街坊邻居们谁不眼红?
府县衙门里的吏员、巡警和差役们,都对陈晓光十分恭敬有礼,丝毫也不敢怠慢他。
更重要的是,陈晓光的名帖和腰牌,若是递进了县衙门,会在第一时间获得知县的接见。
这年月,就没人是傻子!
陈晓光刚搬进院子不久,各路媒婆就纷纷上门,几乎踏破了他家的门槛。
最终,在上司的点拨下,陈晓光找机会偷看了刘员外家的长女。谁料,这一看,竟是一见钟情。
没办法,美貌的女子,谁不喜欢呢?
成亲前两天的铺妆之时,新娘子的嫁妆,足有八十八抬之多,几乎铺满了整个巷子。
刘氏娘子嫁进陈家之后,不仅温柔勤快,而且肚子也十分争气,短短的三年间,就给陈家添了一儿一女。
陈晓光惦记着幼子和娇女,更想抱着他家娘子,狠狠的亲热一番。
然而,就在这时,一阵急促的马蹄声,将陈晓光从思念之中,猛的拉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