港,已经是大势所趋。
当然了,迁都于海边,缺陷就是政治经济中心,距离内陆地区过远,朝廷对于地方的控制力有所削弱。
这年月,凡事有利必有弊,端看怎么取舍利弊了。
“皇上,外面风大,当心着凉。”韩湘兰悄悄的走到李中易的身旁,轻手轻脚的替他披上了大氅。
李中易心有所感,便问韩湘兰:“若是迁都于鄂州,如何?”
韩湘兰协助李中易处理政务公文,已经时间不短了,她自然知道,所谓的鄂州也就是西汉之江夏郡,隋朝之江夏县,唐时才改为鄂州。
鄂州与沔州,隔扬子江相望。前朝显德初年,沔州改为汉阳军,鄂州依然是鄂州。
“鄂州居中而治全国,兼有水运和陆运之通畅,北可控扼中原,南可吸纳江南之粮资,且冬季水路不冻,确是好去处。”韩湘兰毕竟是大户人家出身,又协助写节略长达数年之久,自然是见识不凡。
李中易听韩湘兰尽说好话,不由微微一笑,这马屁拍得悄无声息,拍得好哇!
不过,韩湘兰确实没有说错,鄂州在后世有着九省通衢的美誉,交通的便利性自然不在话下。
当然了,迁都之事,兹事体大,必须慎重从事。并且,国家尚未完全统一,迁都之事不可能冒然行事。
船队抵达卫州之后,李中易没兴趣上岸闲逛,只是在帅舱内接见了卫州知州赵彦邦。
赵彦邦也是孔昆的门生,属于典型的儒家弟子,李中易也就正襟危坐的接受了他的大礼参拜。
“知卫州事,臣赵彦邦叩见皇上。”赵彦邦毕恭毕敬的行了大礼。
李中易摆了摆手说:“罢了,平身吧,赐座。”
宫女端来锦凳,摆到了赵彦邦的身后,赵彦邦再次拱手长揖到地之后,这才欠身坐到了锦凳之上。
“赵知州,卫州去岁的总税入,几何?”李中易很喜欢问税收问题,上次没难倒刘文柄,这次倒要考考赵彦邦。
赵彦邦凝神想了一阵子,磕磕巴巴的说:“也许,似乎,好象是三十多万贯吧?”
李中易事先看过统计材料,卫州去年的总税入,实际上是四十多万贯,比滑州少了快一倍。
卫州距离京师更近,人口也更多,田地只比滑州多,税收却少了快一倍。可想而知,赵彦邦并没有落实重商主义的政策。
李中易顿时失去了和赵彦邦继续聊下去的耐心,他又问赵彦邦:“卫州总计有多少上等良田?”
传统的官员,重农轻商,至少应该掌握农业生产的基本情况吧?
然而,赵彦邦却依旧答不出来,并且,口吃的异常厉害。
李中易一看就明白了,赵彦邦这种人,只知读书做太平官,既不懂农业生产,又不通商业规则,属于典型的混日子的庸官。
类似赵彦邦这种官员,其实占了文臣集团里的一大半,他们占据着高位,却不干实事,只喜欢坐而论道。
此所谓空谈误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