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是命苦。”张夫人只要一想起孔黛瑶被迫入宫的那段往事,便心如刀割,颇为不舍。
孔昆不想总扯这种晦气的事情,便岔开话题说:“皇上西征在即,我可能也要跟着一起上路,你平日里若是无事的时候,便开始整理行装吧。”
张夫人奇怪的问:“你是文臣,和打仗应该没啥关系吧。”
孔昆叹了口气,说:“皇上自然是靠武将们打天下,只不过,上次北伐的时候,皇上没带得力的文臣过去,和内阁的衔接,经常出现慢一拍的现象。”
张夫人被吸引了注意力,说:“刘金山比你年轻得多,应该他去随军才是。”
孔昆笑了笑,说:“我也是猜的,只是未雨绸缪罢了,免得事到临头,来不及收拾行李。”
张夫人凝神想了想,说:“你年纪大了,要多注意点身子骨,不要像年轻人那样的逞能。”
孔昆看了眼张夫人,呶了呶嘴唇,想说点啥,却最终啥也没说。
毕生仅有一女,这是孔昆最大的遗憾,也是张夫人最窝心的事情。
孔家其实有中年无子许纳妾的家规,只是,孔昆和张夫人的感情极深,不乐意教外人进来,搅乱了家里的生活罢了。
刘金山回家之后,也听说了魏家的事情,他不由叹了口气,说:“魏相公精明一世,却不成想,养的都是败家儿。”
感叹完毕之后,刘金山把两个儿子都叫到了跟前,冷冷的吩咐说:“为父已经想清楚了,明日就送你们兄弟俩去京郊的新兵大营。”
王夫人闻言大惊,赶忙从后厨赶过来,扯着刘金山的袍袖,哭道:“夫君,咱们家乃是宰相之家,岂能容武夫的存在?”
刘金山冷冷的说:“我平日里公务繁忙,没工夫管束这两个小畜生,与其将来和魏相公一样的下场,不如早做打算,送他们去新兵大营里,受些磨练,有百利而无一害。”
王夫人还待再劝,刘金山把脸一板,厉声喝道:“你真糊涂!李老相公的嫡孙在新兵大营里受了夹磨之后,如今果然成了才。”
“李琼本是武夫,何足挂齿?”王夫人终究不舍得两个儿子去军营里习武。
刘金山脸色猛的一沉,怒道:“妇道人家,你懂什么?皇上的几个儿子,小小的年纪,都要练习军伍之法,我家若想常保富贵,岂有不跟随之理?”
王夫人被骂得楞住了,刘金山说的一点没错,今上李中易的几个儿子,小小的年纪已经熟练的掌握了军队里的队操之法。
“大事上面,不要犯糊涂,听我的,准没错!”刘金山按捺住了上窜的火气,没有大发雷霆。
王夫人也渐渐的有些明白了,刘金山是如今的参相,但这并不能确保,刘家的下一代还可以继续为相。
俗话说的好,授人以鱼,不如授之以渔!
如果刘家的下一代,能够交好皇帝的下一代,常保富贵,也就不再是幻想了!
“夫君您看问题一向长远,只是大郎和二郎,从小就没吃过大苦,万一在军营里有个闪失……”母子连心的王夫人,完全是一片拳拳爱子之心。
“你别忘了,皇上刚知开封府的时候,没人看好他,我却主动的靠了过去,方有今日之盛!”刘金山担心老妻犯糊涂,索性把话挑明了说,“吃得苦中苦,方为人上人!不狠狠的赌一把,哪来的美好前程可言?”
玩政治,最主要的便是一句话:在最正确的时间里,站到了最正确的队伍中来。
“哼哼,孔昆一直想和我争,别的不说,单单是大郎和二郎是男儿,他就别想和我争。”刘金山的这一席话,算是彻底的点醒了王夫人。
这年月,做母亲的,一般情况下是舍不得亲生的儿子吃苦受累的。然而,为了儿子们的美好前程,王夫人这个母亲也是敢赌的。
这就比如说,很多母亲削尖了脑袋,都要把儿子送进国家级重点中学里去读书,除了读书气氛浓之外,图的不就是多结识一些权贵家的子弟么?
多个朋友多条路的逻辑,出身于名门大户,却是庶女的王夫人,终究还是明白的。
一起同过窗的好处,肯定无法用语言去形容,但是,只要这份人脉起了作用,必定小不了!
“魏相公何等的圆滑,却养了三个败家子,逼得皇上亲自出了手,闹的笑话还小么?”刘金山颇有些危机意识,他的两个儿子平时管教的颇严,不可能和魏家的三个败家子相提并论。
但是,未雨绸缪的交好皇上的下一代,可谓是无本万利的好事,这一把必须要赌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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