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宴,在澶州兵马总管府内款待石守信。
吃罢酒之后,石守信连夜告辞,毕竟,开封城里耳目众多,他若是突然失了踪,只怕会惹来警政司李延清的怀疑。
李延清这条恶狗,鼻子灵活得很,稍微有点气味不对劲,就会突然下狠口咬人!
京城里的旧权贵们,就没人不恨李延清。可问题是,李延清出自河池乡军,属于李中易嫡系中的嫡系,心腹中的心腹,如果没有确凿的犯罪证据,几乎不可能扳得倒他。
更可恨的是,据石守信摸来的情报,李延清既不贪财又不好色,几乎没有任何破绽可抓。
按照石守信的理解,类似警政寺这种极其重要的职务,李延清既然没有破绽可抓,李中易没拿捏到把柄,又怎么敢放心的使用他呢?
想不明白呢,石守信至今为止,一直看不透其中的玄机!
这就是驾驭部下的观念,有着历史性鸿沟般的差距了。李中易掌握老部下们的手段,主要靠的是搏感情和权力制衡。
并不是说,李延清有贪腐把柄落到了李中易的手里,李中易才敢放心的任用他。而是李延清的用忠诚的行动,赢得了李中易对他的信任,这才放手使用他。
所谓水至清则无鱼,人至察则无徒,在李中易看来,主要指的是文官系统,而不是情报系统和军方系统。
说白了,如果李中易允许军方的高级将领们以自污求得自保,默许贪污受贿之风盛行,长此下去,军队还能够打仗么?
相同的道理,警政寺掌握着全国的治安大权,其重要性毋庸置疑。如果从李延清开始,就已经烂穿了,这上梁都不正,下梁怎么可能不歪呢?
当天晚上,石守信喝罢酒后,悄悄的从澶州南返,正好赶上第二天一早城门大开的时候,夹杂在众多的人群之中,混入了开封城中。
刚刚回府不久,李中昊就来了,石守信不由一阵狂喜,他正愁没办法上门去寻李二公子呢,结果呢,李二公子居然主动上了门。
“二公子,可有些日子没有见着您了,怪想的。”石守信也不怕牙酸,张嘴就拍马屁。
李中昊叹了口气,摇着头说:“我也想出来耍子呀,可是,家父生了病,薛氏那个贱妾一直不许我出家门半步,想想就觉得憋气。”
石守信的眼眸微微一闪,李达和病重的消息,他是知道的,只是,薛夫人为什么要拘着李中昊呢?
“快点上酒上菜,本公子已经憋坏了。”李中昊大叹其气的埋怨说,“我这还是借着去国子监的名义,方才出得门来,舒坦不了两个时辰,就又要回去吃憋。”
石守信赶紧陪着笑脸,把李中昊迎进了宴会厅,他一边吩咐下人上酒上菜,一边暗中命心腹去通知赵匡义,让他晚点再过来。
在老李家中,李中昊这个二公子虽然早就被边缘化了,但是,所谓家贼难防,他酒酣耳热之际,终于透露出了一个至关重要的消息:前方的急脚递回报,李中易惨败于契丹人之手,至今生死未卜,家里的女人们哭成了一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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