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令,你去办有关的手续,把秦海调到近卫军丁队里去,好好的磨一磨他的性子,免得下次把天给捅了。”李中易将一张签押过的手令,推到李延清的眼前。
李延清没去拿手令,却将另一份报告递到了李中易的手边,李中易拿到手上,只看了一眼,马上仰起下巴,吩咐李延清:”把韩通的首级和尸身,都用石灰处理好了,等回到京城的时候,交到他的亲眷手里。”
“爷,韩通死在乱军之中,下边的人只找到了首级,尸身却都被马蹄踩成了肉泥,很难分辨得清楚。”李延清暗暗一叹,这一切都是命。
他跟着李中易眼看就要进开封城里的享福了,而韩通却因为跟错了靠山,竟然落得身首异处的下场,实在是世事难料呢。
在庙堂上混,就怕跟错了靠山,否则,很可能死无葬身之地!
听了李延清的禀报,李中易不由感慨万千,韩通一直公然与他为敌,所谓一山不容二虎,不是韩亡必是李败,没有第二条路可走。
如今,韩通兵败身死,连尸体都找到不着完整的了,李中易略微想了想,说:“你记下了,到时候拨给韩家三万贯钱置办丧事,我要亲自去致祭。”
李延清面露难色,小心翼翼的说:“爷,这不太好吧,韩家人的脸色,那个啥……”
李中易微微一笑,说:“无妨,我杀了韩家的顶梁柱,受些冷嘲热讽,又有何妨?”
既然李中易已经下了决心,李延清便不敢在多言,接着禀报说:“战俘实在太多了……”
李延清话没说完,李中易已经摆着手说:“这笔帐不能像你那样算。他们虽然是战败者,却也是我炎黄子孙,华夏子民,岂可与高丽棒子和幽州汉民相提并论?对于闹事的,你们军法司绝对不能手软,该抓的抓,该杀的杀。对于服从安排的战俘,你们军法司要会同镇抚们,务必仔细的甄别出身成分,选拔其中的五万人,充当我军的辅军或是工兵。”
见李延清一副有听没有懂的模样,李中易语重心长的说:“这么多战俘陡然放回家去,他们又很久不事耕种,必然会扰乱乡里的治安。与其到时候咱们要派大军去围剿,不如现在就收编一部分,让他们有口饭吃,就不至于跟着瞎起哄,懂么?”
李延清这才恍然大悟,敢情,主上考虑问题格外的长远,连遣散的禁军会为害乡里,都早早的顾及到了。
实际上,李家军每次抓到了汉民战俘,基本都会采取分化瓦解,先吸纳一部分人入伍,再遣散一大批老弱的手段,已经非常有经验了。
李延清很清楚这个处置原则,但他还是每次都这么说,说白了,就是想告诉李中易,他李延清绝对不敢到处插手军务和政务。
李中易很满意李延清的谦逊姿态,便笑着说:“等进了城,少不了你一套宅子,至于爵位嘛,那就不太可能了。”
晋爵,必须有足够的军功,这不仅是李中易定下的铁律,而且,到目前为止,一直执行得异常彻底,没有军功免谈爵位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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