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中易的中军摆在了西面的一处小山坡之上,他稳稳的骑在“血杀”背上,对面部落军的排兵布阵,可谓是一览无余。
劳骨宁毕竟是久经杀阵的奚王,就在李中易用单筒望远镜观察他这边阵形的时候,劳骨宁也把王帐设在了比李家中军更高出一截的一座小山坡上。
李中易的单筒望远镜,缓慢的掠过旌旗招展的奚人王帐,不需要仔细的寻找,头戴金盔身穿明光铠的劳骨宁,很快就出现在了镜头之中。
镜头中的奚王劳骨宁,大约五十多岁的样子,胡子已经花白,长长的马脸上一道令人极其恐怖的刀疤,令李中易的印象极为深刻。
李中易的单筒望远镜在劳骨宁身上略微停留了片刻之后,随即挪了开去,缓慢的扫过草原部落联军摆开的阵形。
大约半刻钟后,李中易仔细的观察完毕草原部落联军的阵势,不动声色的放下手里的单同望远镜,扭头问杨烈:“看出了什么?”
“回恩师,学生看见了数不尽的财富和军功,以及一大堆暂时还在喘气的尸体。”不喜欢笑的杨烈,一本正经的说着不怎么好笑的冷笑话,令人有一种极其不协调的违和感。
李中易笑了笑,很有默契的等待着杨烈未尽的下文,果然,杨烈接着分析说:“前面拦路的部落军不足虑,学生倒是非常担心一直躲在暗处窥视咱们后背的耶律休哥。”
李中易笑了笑说:“除了对面的草原王爷们之外,我也替耶律休哥准备了一顿大餐,就看他如何抉择了?”
“恩师,学生始终有种预感,耶律休哥一直隐忍至今,很可能不会按照咱们的预想来出牌?”杨烈没有任何迟疑的说出了他的担忧。
李中易摸着下巴,眯起两眼,漫无边际的扫视了对面的部落军阵形一遍,然后淡淡的说:“如果耶律休哥真下了狠心,现在就杀出来包抄我军,麻烦就很大了。可惜的是,上次咱们一战灭了四万多精锐的宫分军,导致耶律休哥高看了咱们的战斗力,一直琢磨着出奇制胜。”
谁曾想,李中易话音刚落,就见一名浑身是血的哨探伏在马背上疾驰到了李中易的跟前,喘着粗气禀报说:“大帅,耶律休哥的前锋皮室军,朝着我军右翼这边杀过来了,我们都的袍泽们拼死阻截,才让小的得到了提前报讯的机会,他们现在恐怕已经……”
望着泪如雨下的哨探,李中易心里一阵难过,战争就是这么的残酷,他苦心训练出来的哨探营一个都近百人的精锐部队,就这么没了。
“恩师,耶律休哥不愧是契丹人的第一名将,他倒是很会选择时机,就让学生我去好好的会一会他吧?”杨烈没等李中易说话,便主动请缨,想和耶律休哥决一雌雄。
按照参议司的预定作战构想,耶律休哥趁虚偷袭李家军的后背,一直都是整个作战计划之中的重中之重。
耶律休哥一直若即若离,所显示出的不强战斗意图,从开始到现在,完全没有迷惑住李中易。
“白行,此战还真必须依靠你的第一军。你听好了,只需要顶住耶律休哥一个时辰,就是胜利。”李中易拉住杨烈的右手,轻轻的拍了拍的他的手背,师徒之间的情谊和看重,一切尽在不言中。(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