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人是王溥的小舅子,他带来的是王溥的口信,并无书信。李中易也颇可以理解,这么大的事,谁敢留下把柄?
不过,来人也明智的出示了王溥在政事堂内,经常把玩的一柄玉制镇尺。这柄镇尺,李中易曾经见过不下几十回,自然不可能看错,这确实是王溥的信物。
王溥给出了承诺,只要共同搞臭范质,以后的兵事就归李中易管辖。
李中易不动声色的望着王溥的小舅子,他心想,王溥本就是个没实权的,他有什么资格作出这种承诺?
想归想,李中易因为另有打算,也就没点穿王溥开出的,不过是张空头支票罢了。
不过,王溥的提议,倒是有些吸引力的,只要干翻了范质,政事堂内的相公们,就都有了出头的机会。
李中易想得更多的是,其实,以符太后对他的恶感,即使范质垮了台,他李某人也不可能顺利的登上首相的宝座。
应付过了王溥的来使,李琼居然也派人来了,来者不是别人,正是李安国这个小纨绔。
李安国进门后,就笑嘻嘻的凑到李中易的跟前,小声说:“我的爷,您的胆子可真粗的呀?”
李中易知道李安国指的是什么,他主动出手,抓了范家罩着的谢昌镜,等于是亲手捋了范质的虎须。
这年头,不管私下里有无恩怨,李中易办的这件事,范质连个屁都不敢公开放半个。
先帝刚刚驾崩,目前乃是国丧重孝期间,谢昌镜狗胆包天,公然挟伎寻欢作乐,自己作死,谁敢公开救他,难道不怕被士林的口水淹死么?
李中易端起茶盏,笑望着李安国,说:“有话就说,有屁就放。“
李安国见四周只有彩娇和李云潇,就打开天窗说亮话:“我的爷,家祖说了,您这么一捅,实在是英明之极,可想而知,便宜要大占啊。”
李中易眯起两眼,故意装傻的问李安国:“令祖这是何意?”
李安国撇配嘴,说:“我的爷,家祖说了,上边那位肯定会派人来和您讲和的,到时候啊,条件还不是任由您来开么?”
“呵呵,令祖的精明,实在是令人感佩啊。”李中易微微一笑,老滑头李琼打仗不行,玩政治心眼,倒是顶儿尖的高高手。
李安国偷眼看了看李中易的脸色,啥也没看出来,他只得咽下一口唾沫,接着说:“我的爷,家祖说了,您无论想做何事,我们家都全力支持。”
嗯,政治盟友在第一时间了解到李中易的心思,并且,及时表明了态度,这令李中易很满意。
说白了,以范质秉政多年的老辣,李琼看得穿的事情,范相公同样看得到,除非他当时正在气头上,失去了理智。
没错,李中易玩的其实是阳谋,谢昌镜的道道,已经划下来了。
如果,范质不肯分润权势给李相公,那么,对不住了,李中易完全不介意,把此事炒作得天下读书人,尽皆知道。
既想当那个啥,又想立牌坊,嘿嘿,门都没有!
李中易既然敢开第一枪,就是要让范质知道,马王爷究竟有几只眼?(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