记了,咱们家中还有两百名孩儿兵?”
折德扆苦笑一声,说:“傻妞妞,那可是咱们家最后一点本钱了,万一城破之后,谁来保着你和你母亲逃出去?”
折赛花蹙紧秀眉,撇着小嘴说:“爹爹,你真糊涂啊,这兵荒马乱的时节,就算是我和母亲能够杀出重围,又能够逃出去多远呢?拓拔老贼的手下,几乎全是骑兵呢。”
折德扆何尝不清楚这些道理呢?
只是,两百多名精心训练和培养的孩儿兵,实际上是折家控制整个府州军的基层预备军官团,也就是外人所说的“将种营”。
这两百多人都送上城墙,不过是杯水车薪罢了,而且,这些忠心耿耿的预备军官一旦折损殆尽,折家军也就失去了未来!
所以,无论战况多么紧张,折德扆始终没有调动将种营上城墙,为的就是替折家保住东山再起的资本。
如今,折赛花居然要把仅剩下的一点血本,拿出去和拓拔家拼命,折德扆就算明知道府州很难撑过三日或是五日,却依然难以下定决心。
“妞妞,你祖父经常对为父耳提面命,千军易得一将难求。哪怕是府州丢了,只要将种营还在,咱们家就还有很大的希望。”折德扆所言确实是深谋远虑的考量。
不过,折赛花却压根就不赞同折德扆的看法,“爹爹,覆巢之下,焉有完卵?家中的基业丢了,将种营还在,试问,大周朝的皇帝,会怎么看咱们家?”
“这个嘛……”折德扆悚然一惊,对呀,大妞说的一点没错,谁会有兴趣扶持离了山的猛虎?
“爹爹,不能再犹豫了,今儿个白天,真的好悬呐。幸好我当时就在附近,若是再晚上半步,敌军就要攻进城来了。”折赛花见折德扆依然沉默不语,她转了转眼珠子说,“敌军今日占了大便宜,攻城战又打了这么久,想必拓拔老贼就算是有所安排,防备之心比起平日,也必然有所减弱。”
见折德扆死死的盯在她的脸上,折赛花挺起胸脯说:“富贵险中求,成败在此一举,爹爹你千万不能再犹豫了。”
折德扆望着俊俏无双,英气十足的独女,原本十分郁结的心绪,不由大开,他哈哈大笑说:“妞妞啊,你若是个男儿必定可以当个征北大将军。”
“爹爹,你快别耽误时间了,赶紧下令让将种营听女儿的调遣。”折赛花真心急了,一把拽住折德扆的衣袍,死活不肯撒手。
折德扆欣慰的看着英气不凡的独女,却摇着头说:“上战场本是男儿的事情,你且回去照顾好你母亲,偷营之事就由你大兄带兵去办好了。”
折赛花还想继续撒赖,可是,面对折德扆异常坚定的眼神,她知道,事不可为,只得告辞离去。
等独女走后,折德扆当即把长子折御勋叫到身前,仔细的叮嘱了一番,这才将一直揣在怀中的金批令箭交到儿子的手上,让他率军偷偷出城,准备劫营。
折德扆拖着疲惫的身躯,回到后院,正打算合衣歇息一会,却被城门那边传来的一个消息给惊得目瞪口呆:折赛花和她手下的女兵营,跟在折防勋的队伍后头,硬闯出了城。(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