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嘴,把这些团结乡兵贬得一文不值。
“哦,为何?”李中易有些好奇地问郭怀。
郭怀解释说:“李公,我们这些战兵,都是经过好些年的训练,鸣鼓而进,闻金收兵,令行禁止。这些乡兵,即使帮着守城,也很可能因为害怕而逃跑。要知道,在战时,一人逃跑,很可能牵连很多人。与其让他们这些胆小鬼上城去祸乱军心,不如不要他们。”说得非常直白。
李中易摸着下巴,心想,说来说去,其实还是两件事,一是足够的训练,一是严厉的军纪。
大战在即,李中易也不可能有太多的时间,也从没指望把这些乡兵一下子就训练成精锐战士。
不过,万一张永德或是赵匡胤带兵来偷袭河池城,这多一个人,不就等于是多一份守城的力量和希望么?
可问题是,怎么才能够把这些渣兵,真正的派上用场呢?
李中易这个古代军事菜鸟,连连叹息,早知道有今天,当初怎么就不多研究一些古代作战模式呢?
在行军来河池的路上,李中易也注意过,大军之间的联络方法。
别的军队李中易不太清楚,孟仁毅的金吾卫里,仅仅指挥大军行动的军旗,就有不下几十种之多。
至于,金鼓和号角,或长或短,或高或低,都代表着各种不同的含义,简直太复杂了。
别的不说,仅仅教会这些乡民,辨识清楚指挥的旗号,就不是短期内可以解决的问题。
就在犯愁的时候,李中易忽然听见一阵整齐的鼓点,他脑子里立时灵光一闪。
拿破仑的时代,虽然有枪有炮,但是,法国的精锐步兵进攻的时候,依然需要排成整齐的队列,踩着鼓点层层推进,而不是乱七八糟的一拥而上。
李中易马上联想到,反正只是守城战,只要把军鼓做得轻便化,并且尽量简化鼓点的指挥含义,应该会起一些作用吧?
不管有用没用,李中易胡思乱想了一番之后,索性解散了乱哄哄的团结乡兵。
回到救护营后,李中易找来郭怀、伍佰以及另一个都的都头鹿清山,和他们商量着怎样练兵的事情。
鹿清山一听说要训练那些团结乡兵,心里就不太乐意。李中易也不想强人所难,干脆打发他带着手下的一百战兵,分成几组,在县城的大街小巷里维护治安,抓细作。
实际上,李中易这个所谓的“检校捉守使”,到目前为止,只是一个空架子。
孟仁毅手下的亲信将领,各自把守着四门的防务,他这个没有实力的外来户根本插不上手。
县城里边的治安,由县衙的差役和民壮负责,这里面的油水很厚很厚。
由于涉及到重大的利益问题,县衙对捉守使衙门发过去的公文,一直采取阳奉阴违的策略,态度很端正,可就是拖着不办。
迟早要回成都的李中易,也没想过要夺人家县令的权,更不可能去承担警察的工作。他所做的一切,目的只有一个,把城守住,保住小命。
乱世草头王,有枪的才是爷!
说一千道一万,李中易手上没有实力,也怪不得别人不肯舍弃已经到手的丰厚利益。
这么一来,李中易放下一切幻想,专心致志地考虑练兵的事。手头有一支可靠的武力,才是保命最大的本钱。
等鹿清山走后,李中易就把路上想到的一点练兵方法,告诉给了剩下的几个人。
黄景胜和王大虎这两个人,阴人黑钱是把好手,却不懂怎么练兵,自然是李中易怎么说,他们怎么点头。
有实战经验的郭怀和伍佰,居然也由着李中易瞎胡整,没有提出任何异义。
李中易其实也没有成套的练兵的方法,他只是觉得,整齐的队列是培养纪律的有效方法。
唉,隔行如隔山呐,为了保住小命,一切都需要摸索!
说干就干,李中易把郭怀的部下召集起来,仔细地一看,又傻了眼。
郭怀带领的这个都,共计一百一十人,其中弓手二十人,驽兵二十人,刀盾手四十人,长枪手三十人。
这种编制既有远程打击力量,又有近距离肉搏的战士,即使李中易不懂古代的作战方式,也心里清楚,这种队伍的编成,很有其合理性。
只是,李中易对于弓手、驽手的训练方法,可以说是一窍不通。他唯一觉得有点把握的是,刀盾手和长枪手。
在冷兵器时代,没有拼刺刀一说,但是长枪手和刀盾手所起的作用,就相当于拼刺刀。
怎么办?
好在郭怀在当上副都头以前,就是个熟练的弓手,再到伍长、火长、队正乃至于副都头。
技术兵种还是交给专业人士去管理吧!
李中易打算自己亲自训练刀盾手和长枪兵,把弓手和驽手交回到郭怀的手下。另外,再让郭怀去团结乡兵里面,挑选两百名弓驽手,专门进行集中梯次射击训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