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二皇子,见这个弟弟今日显得格外精神。
太子笑道:“却不是父皇与二弟正在谈论什么?”
“在说湘王世子。”邵英似笑非笑道。
“臣弟建议父皇严惩湘王世子。”二皇子正色道。
太子挑眉。
二皇子激昂道:“湘王积年不朝,悖逆之心,路人皆知。如今虽上折称病,令世子代赴景阳,不过是争取时日,秣马厉兵而已。而湘王世子居于东宫,不思皇恩,竟敢残害皇孙。儿臣以为,不加以严惩,不足以彰显皇威,不足以震慑湘王。”
太子:“……”
“太子,”邵英笑道:“怎么样,你二弟说的如何啊?”
太子迟疑道:“可是湘王世子与大皇孙的病无关啊。他根本见不着元瑞,身边也只有一个老太监,平日里连院子都不出,说他暗害元瑞,实在牵强。”
邵英又看向二皇子:“老二?”
二皇子:“……”最恨这声老二。
“那至少也要逐他出宫。”二皇子道:“若非他在宫中常住,又怎会有此流言出现?父皇,皇兄,湘王世子只不过是个宗室,怎能让他滞留宫中?长此以往,只怕流言会愈演愈烈。不若趁此机会令他出宫,湘王在景阳本有府第,又有长史跟随,让他去那里也就是了。”
邵英问:“太子?”
“回父皇的话,儿臣以为,还是要先找出散播谣言的人。编排皇家轶事,难保不是居心叵测之人。若因为一些风言风语就要赶湘王世子出宫,明日再有其他的流言,又将如何处置?”太子恭敬道。
邵英满意地点点头,笑道:“此言甚合朕意。既然是有流言出现,抓住散播流言的人才是。处置湘王世子有什么用?豺狼噬人,你不去打狼,反怨人长的太肥,这是什么道理?”
二皇子还欲再言,邵英止道:“好了。湘王世子身体不好,如今正虚弱着,他那个长史又是个粗心大意的,万一叫他把人养死了怎么办?”
二皇子气苦,他本是感觉邵英对湘王不满,所以才来大献殷勤,表明立场,希望博得父皇好感。不曾想太子过来几句话,父皇就不再听自己说话。
邵英问:“你过来有事?”
“儿臣这里是有件事要禀告父皇。”说着,太子看向二皇子。
邵英也看向二皇子。
二皇子怏怏道:“儿子告退。”
太子如何向皇帝诉说对温率的怀疑,请邵英派人调查不提,二皇子出了乾清宫,一路上气愤不已。
父皇太过偏颇。二皇子想道:太子也是小人得志!有什么机密竟非要我回避?不过是给我难堪罢了。好在……
二皇子挑了挑嘴角,父皇不肯听我的便罢了,反正湘王世子在东宫是待不住的。
进士及第,新进士都要回乡祭祖,礼贤侯府的八姑爷,新科榜眼易硕也不例外。当初成婚之后,便带着新婚妻子回乡去见父母,如今终于回来了,沈栗回府听到了消息,急匆匆跑去后院。
此时老夫人田氏的何云堂里一片欢声笑语。沈栗先给一干长辈们请了安,方转头去看妹妹。
沈怡舒仍是一副开朗模样,笑嘻嘻问候兄长。沈栗仔细打量,皱眉道:“瘦了些。”
较之沈怡舒,易硕却十分拘谨。大约是抢亲时沈栗太过凶声恶煞,易硕面对这内兄时一直有些战战兢兢。听沈栗嫌妹妹瘦下来,易硕忙道:“兄长说的是,这一路上颠簸,又是苦夏,内子的确辛苦。待安顿下来,定要好生补补身体方是。”
其实易硕的年龄较之沈栗还大些——这是个善于读书的,别人是少年扬名,他是幼年就扬名乡里了,都道他将来前程远大,他的父母便不肯轻易为他定亲。乡绅人家娶不上高门妇,不若高中后娶个好的,也还真就让他娶上了——娶了人家妹妹,只好向这个比自己还小的叫兄长。
沈怡舒嗔道:“七哥说的什么话,倒似妹妹多么娇贵似的。”
“你年纪还轻,”沈栗笑道:“便是娇贵些也是该当。”
“兄长说的是。”易硕附和道。
郡主笑指着笑道:“这孩子来了怎么就一句话——岳父说的是,岳母说的是,兄长说的是。”
众人都笑。
易硕微微赧然。除了沈鸾,沈丹舒和怡舒都是低嫁。霍霜来府上拜见时尚要收敛着些,宫淅和易硕这两个女婿便有些小心翼翼了。
沈淳笑道:“以后都是一家人,不需如此。”
易硕恭敬应了。沈淳知道这也不是一朝一夕的事,相处的长了自然便好。
沈栗问:“住处安排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