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bsp; 楚怜花稳定了一下自己的心绪,刚想说话,便听到一人高声喊道:“严辉山,你看看我手上的人是谁,你若是知趣的话,便马上把那吴雄放了,然后乖乖的跟我们走,要不然的话,我便一刀割下他的头。”话音一落,楚怜花只觉得脖子上一紧一疼,一丝热热的液体流了下来,滴到了地上,楚怜花看的很清楚,那正是自己的血液。
他拼命的想要回过头来,可是无论他如何用力,始终不能摆脱那人的控制,就在此时,她又听到了怜雪焦急的喊叫声:“少爷,你怎么了,你们想干什么,赶快放开少爷。”
楚怜花听到怜雪拼命的跑到了自己的身旁,紧接着又听到那人吼道:“干你娘的,找死。”
又听到一种利器刺入人体的声音,接着便是怜雪的一声极其痛苦的闷哼声。
一个人影直直地摔到在了他的眼皮底下,赫然竟是那娇美可爱的小丫头怜雪,只见她紧紧的捂着自己的肚子,鲜血不断的从她的手下涌了出来,瞬间便染红了楚怜花眼前的那片场地。
怜雪死命的爬向了楚怜花的脚边,伸出一只沾满了鲜血的手,想要去触碰楚怜花的脚,她用尽力气的喊了一句少爷,那只手便瘫软在了地上,再也抬不起来了,她就那样突然的死在了楚怜花的眼前,永远的闭上了她那双美丽的眼睛。
楚怜花只觉得自己的心都要炸裂了,看着浑身是血,面色苍白的怜雪,他就像是看到了记忆之中自己的那些爱人死在自己面前的场景一样,他只觉得自己似乎也已经随着怜雪一起死了,他拼命的想要喊出怜雪的名字,可是胸中似乎堵着一道墙一样,任凭他如何用力,也发不出一丝的声音,他的眼泪不断的流了下来,心中只有一个念头:“不管是谁杀了怜雪,自己一定要为她报仇。”这一刹那,在现世当中的那种疯狂的复仇欲望,再一次涌上了楚怜花的心,他不知道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可是他此时却坚信一件事情,那就是,无论如何,他也要杀掉那个杀死怜雪的人,不论付出什么代价,他也要杀掉那个人
这一下突然的变故使得整个刑场都乱了起来,严辉山更是惊骇的傻了眼,他无论如何也想不到,自己的儿子会在这个时候天然跑到这里来,而且还落入了那些人的手中,更令他觉得震惊的是,那些人似乎早就料到了这件事,轻而易举的便抓住了他。
严辉山的心里乱作了一团,而那些人却根本不给他时间考虑,挟着楚怜花的那人此时又高声喝道:“严老贼,我只数三声,你若再不放人,我便一刀切断你这宝贝儿子的喉咙。”
严辉山此时真是痛苦到了极点,三个月前的那一幕又发生在了他的眼前,好不容易大难不死回来的儿子,此刻又被人当成了人质,他颤声道:“我把这些罪犯放了,你保证不会伤害我的儿子么?”
那人道:“你放心,你没有把那名录交给我的时候,我暂时还不会杀他。”
严辉山道:“好,我现在就放人,你若是敢伤害我的儿子,我一定会让你们死的很惨。”
那人却笑道:“我们这几条命算不得什么,与你儿子这条命比起来差的远了,不过你儿子这条命跟那本名录比起来,更差的远了,你若再这样跟我耗下去,即便得不到那名录,我也会将你的儿子的头割下来,我倒要看看,是你儿子的性命重要,还是那本名录重要。”
此时那严夫人、王太医以及上百个严府的兵士才匆匆赶了过来,加上刑场周围的几百个兵士,顿时将这前街刑场围的水泄不通,所有在场的老百姓早已被吓的四散而去,此时在那刑场中央,只剩下了胁持楚怜花的哪几个人,但这几个人因为有楚怜花在手,却是有持无恐,看着周围黑压压的数百个兵士,一点都显不出丝毫紧害怕的样子。
严夫人乍一看到自己的儿子又被劫为了人质,又看到躺在地上浑身是血的怜雪的尸体,顿时便昏了过去。
严辉山更是心急如焚,从前清风寨寨主的撕票行径仍然让他心有余悸,他很难相信这些人会放过自己的儿子,可是此刻自己已是肉在占板上,如果不依这些人的话去做,自己的儿子肯定必死无疑,这些人既然敢到这里来,就绝不会怕死,自己以此来威吓他们,根本毫无意义。
那人又催促了一句,放在楚怜花脖子上的刀又动了动,鲜血霎时又流了下来。
严辉山知道此时决不能再迟疑下去,急忙道:“好的,我马上放人,放人之后,我会将那本名录给你送过来,你千万不要伤害我儿子。”随即便向那些刽子手打了个手势,示意他们马上放人。
那些劫刑场之人的动作极为利索,一人背起一名罪犯,瞬间便回到了场中央。
那胁持楚怜花的人又道:“你现在马上就派人把那名册拿过来。”
严辉山道:“那名册被我藏到了一处极为隐秘的地方,除了我之外,任何人都找不到。”
那人也不强求他,道:“既然如此,我谅你也不敢耍什么花样,你儿子我就先带走,如果你想让他平安无事的回去,就用那本名册来交换,至于到那里交换,我一会儿自会找人去通知你,你可要记住,你儿子现在可是在我们手上,他是死是活,可就要看你怎么做了,你现在就马上回去,等到我的人去找你,你便拿着那名录随我的人来换回你的儿子,如果你敢耍什么阴谋诡计,我保证,即便我们全死光了,也会让你的儿子陪葬。”
话音一落,那人便挟着楚怜花向刑场外走去,根本便不在乎刑场外的那些兵士,其余几个人背着吴雄等罪犯也紧随而去。
那些兵士看到自家少爷在那些人手上,果然谁都不敢轻举妄动,只能眼睁睁的看着那些人挟着楚怜花扬长而去。
严辉山见那些人去的远了,这才软软的坐在了椅子上,对他来说,他的儿子便是他最大的弱点,他可以心狠手辣的杀掉任何人,却唯独对自己的儿子格外的爱宠,这些人正是非常清楚他这个弱点,所以才会如此的有持无恐。可是令严辉山始终觉得奇怪的是,自己的儿子为什么会在这个时候跑到这个地方呢,那些人就好像提前预知到他会来一样,在第一时间之内便将他胁持住了,这其中的古怪之处,严辉山实在是想不通。
他看着楚怜花和那些人离开的方向,心中也有了决定,无论如何,自己也要将儿子救回来,那本名录,那些天龙国的奸细密探,甚至是那异族天龙国,与自己的儿子比起来,始终还是自己的儿子重要些,儿子如果就这么死了,那么自己这么多年打出的这片江山,还有什么用。楚怜花由始至终都说不出一句话来,而且身体被那人点了穴道,也动弹不得,看着怜雪的尸体,他心中已经痛苦到了极点,虽然怜雪真正喜欢的并不是自己这个假冒的严家少爷,但是这两日来与怜雪发生的点点滴滴却让楚怜花不由自主的喜欢上了她,见到她就那样被那些胁持他的人杀死,楚怜花只觉得自己对这个世界刚刚建立起来的一些希望和信心瞬间便又崩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