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明半暗之中,在四目相对的一瞬间,大约是没想到会出现这样的“意外”,两个人霎时齐齐地愣在了原地,好半晌都没能缓过劲儿来。
打听到这屋子只是白司颜一个人住着,刚从黄字阁晋升上来的其他几位都被刻意安排到了别的厢房,所以那人才敢趁着白司颜还未回到寝屋之前,摸着黑悄悄地跑进来偷剑。
结果……
来得早不如来得巧!
那人一万个没有想到,在这黑漆漆的屋子里头,居然还会有别的家伙?!
他跑白司颜的屋子里来也就算了,居然还不点灯?!
不点灯也就罢了,竟然还闷不吭声地横卧在了床头?!
躺在床上就躺在床上吧……可是丫还脱光了衣服,甚至还一副守株待兔的模样?所以……这尼玛到底是怎么一回事?!谁能出来解释一下?!
难道他早就料到今天晚上会有人来盗剑,所以才特地守在了这里?
可是用这么*蚀骨香艳无比的方式设埋伏,未免也太诡异了吧?画风完全不对啊有没有?!
等等!情况不妙,东倾夜要守株待兔的那个人,应该不是他!他们两个这是误打误撞地……碰上了!
意识到这一点,来人不由变了脸色,霎时间心塞得不能自己!
而在另一端,东倾夜表示更心碎好吗?!
他真的非常想跳下床冲到那个半路杀出来的窃贼跟前,狠狠地摇着他的身子,声泪俱下地质问他——
为了今天晚上能够躺在这张床上勾搭白司颜,你知道老子付出了多大的代价吗?!
背叛了盟友不说,还被闻人海棠胖揍了一顿!
间接得罪了白司颜不说,还被花宫岚像猴子一样耍了一通,白白叫人看了莫大的笑话!
终于,最后的最后,历尽了千辛万苦,排开了千难万难,他好不容易才爬上了这张床,争取到了单独跟白司颜共处一室的机会,原本想趁热打铁,先下手为强地把白司颜煮成熟饭!
结果……
他一亿个没有想到,在这月光朦胧情意绵绵的夜色之中,居然会闯进来一个小偷?一个小偷!一个小偷?!
他准备了大半天,摆弄好一切,躺在床上满怀希冀地守候了这么久,没等到白司颜也就罢了,竟然等来了一个窃贼?!呵呵……还被他看到了自己这样的窘态?!
恼羞成怒到了极点,东倾夜已经什么话都不想多说了,他的心在滴血……不!更确切地说,是在喷血!
在一惊之后,东倾夜回过神来,涌上脑海的第一个想法并不是因为太过窘迫失态而想找个地缝钻下去,他的第一反应是——
妈蛋!快给老子来一板车的砖头,老子要拍死这个好死不死闯进来坏他好事儿的混蛋!
很快,在东倾夜反应过来的瞬间,偷偷摸摸闯进来的黑衣人也立刻回过了神,感觉到从某人身上散发出来的怨念,黑衣人不无沉痛地表示……如果早知道房间里会有别人,他才不会这么大喇喇地闯进来好吗?!
可眼下进都已经进来了,就这么徒劳无功地空手而回,实在是让人无法甘心,所以……也只能就此拼上一把了!
要不然,被他们知道了有人会闯进屋子里来偷东西,必然会引起警戒,到时候他们再想行动,恐怕就没那么容易得手了。
念及此,黑衣人不由眸光一冷,劈手就朝床上横卧着的娇娆身躯抓了过去!
虽然非常非常地想把对方剁成肉酱,可是机会难得,东倾夜实在不愿意为了这么个不知道打哪儿冒出来的家伙,毁了今天晚上的好兴致,所以就算意识到对方是个窃贼,也没有马上出手。
本想着对方看到了自己,一定会做贼心虚地抢先逃跑,东倾夜便就按兵不动,等着他自己主动消失。
然而,那个黑衣人却是完全没有领悟到他的用心良苦,看到东倾夜躺在床上一动不动,还以为他是动不了,爪子才伸到一办,就立刻收了回来。
看到黑衣人出手,感觉到那股子逼面而来的杀气,东倾夜下意识微敛神色,暗骂了两句蠢货,不得已之下正准备应战,却又见对方半路罢了手,顿时间摸不透对方的想法,便继续不动声色地躺着,以不变应万变。
收回手,黑衣人先是抬眸看了眼东倾夜,昏暗的光线下看不清楚他是什么样的表情,见他既不说话,也没有做出什么动作,便试探着往边上走了两步,紧接着又走了两步,还是不见东倾夜有任何反应。
如此一来,黑衣人便就确定了,东倾夜大概是真的动不了,即便微微挺直了脊背,转身朝四下看了一眼,在看到架子上摆着的剑盒之后,便大步流星走了过去。
因着那架子就在窗子边上不远的地方,东倾夜以为那黑衣人是要离开,然而一转眼,就看到他笔直走到架子跟前,伸手打开剑盒,作势就要去拿那把朱雀剑——
靠!是可忍孰不可忍好吗?!
活了半辈子,东倾夜还特么是第一次见到这么胆大包天的小偷,竟然当着他的面大摇大摆地偷东西,真的当他不存在吗?还是当他眼瞎?!
“该死!把剑放下!”
蓦地听到东倾夜开口,黑衣人顿然一惊,几乎是条件反射地握住了朱雀剑,继而不无诧异地回过头,下意识脱口而出。
“你……能说话?!”
一见到他拿起了朱雀剑,东倾夜不再磨蹭,当下抓起衣服披到身上,自床头一跃而起,飞身朝那黑衣人扑了过去!
“废话!我当然能说话!刚才给了你机会让你走,是你自己不肯走,那就别怪我下手不留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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