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唉……”徐阶的脸色变得十分复杂道:“罗信是我们大明的英雄,只是他为什么是陆庭芳的弟子?”
“如果……如果我们当初没有那样对陆庭芳……”徐鲁卿的脸上现出了一丝悔色。
徐阶淡淡地看了他一眼道:“你的意思是父亲做错了?”
“不!”徐鲁卿有些慌乱地说道:“是孩儿错了。”
徐阶点点头道:“鲁卿。作为一个政客,即使是做错了,也要错下去,将这种错误产生的结果抹去。或者变成对我们有利的事情。”
“那我们?”徐鲁卿迟疑地问道。
“等!”徐阶淡淡地说道。
徐鲁卿神色就是一滞,别说是别人了,就是徐鲁卿的心里对自己的父亲都有些意见。从小到大他只看到徐阶在忍。被士林看成一个胆小如鼠,忍气吞声之辈,让他这个做儿子的在心里都觉得自己有些抬不起头。
徐阶淡淡地看了徐鲁卿一眼道:“忍不住了?”
徐鲁卿低头却不言语,徐阶淡淡地说道:“严嵩比我还急,他不会看着罗信做大。所以我们要等待一个机会,一个一箭双雕的机会,将严嵩和罗信一起扳倒。”
“那……如果扳不倒呢?”
“呵呵……”徐阶淡淡地一笑道:“也许不能够扳倒两个,但是总能够扳倒一个。”
“那……父亲想扳倒那个?”
徐阶的目光闪过了一丝冷芒,这一刻他的脸上没有一丝忍气吞声的神色,更没有一个憨厚老头的模样,而是如同一把出鞘的宝刀。
“我们要做的就是等待机会,看会落到了井里,我们就往井里再扔一块石头。当然,罗青还太嫩了,他只是一个棋子,如果运用好这颗棋子,便能够将严嵩扳倒。至于扳倒严嵩之后的罗信,呵呵……就算他进入到官场,也依旧是一个棋子。”
陆府。
陆炳拿着手中的绢帛,神色喜上眉梢。他的心里只有一个主人,那就是嘉靖帝,只是和严嵩交好,那只不过是交易。一旦严嵩倒了,他不介意在他的身上踩上几脚。所以当他看到这份奏章的时候,心中激动之极。
“至此北方无战事矣!陛下可以专心修道了!”
陆炳腾地从椅子上站起,匆匆向着皇宫而去。
严府。
严嵩的书房内寂静一片,气氛十分压抑。严嵩父子的神色就十分凝重,紧锁着眉头在那里思索着。
“陆炳如今应该进宫了吧?”严世番突然轻声说道。
严嵩抬起眼皮看了严世番一眼,又耷拉下眼皮不再言语。严世番也不再言语,紧锁着眉头,半响,他的眼睛突然一亮,激动道:
“有了!”
他这一声因为激动声音很高,把正在沉思的严嵩吓了一跳,不由将眼睛一瞪道:
“你想吓死我!”
严嵩急忙道:“请父亲原谅,儿子只是太激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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