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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十多岁的李先生会对“马大脚”这么感兴趣,而且一点也不避人眼。“马大脚”则更觉诧异,虽然她已不是小媳妇了,可还是让李先生看得脸发烧心发慌,不过她还是稳稳心神,笑盈盈上前落落大方地给李先生满了一杯酒。

    李先生这才觉到了自己的失态,他赶忙接过酒,高低请“马大脚”坐下,然后双手捧了杯,恭恭敬敬回敬“马大脚”

    “马大脚”有些不知所措。县领导忙又说:“李先生叫喝你就喝嘛!”“马大脚”这才接过酒喝了。李先生又说:“我想到你家里看看,不知方不方便?”马大脚忙说:“那有啥不方便的,我们家就在后院!”李先生一听也顾不得吃了,立马就要跟“马大脚”走。

    县镇领导也纷纷起身相陪,李先生却一摆手谢绝道:“对不起,我想和‘马大脚’女士单独呆一会!”

    听他这么一说,谁也不好再陪了。马村长却不放心了,他刚要追出去,镇长一把拉住他悄声说:“大局为重,大局为重!”马村长只好搓着手,眼巴巴的看着老婆被那位举止古怪的的李先生领走了。

    “马大脚”把李先生领到了家里,李先生问:“我可以看看吗?”“马大脚”说随便看,我们家没保密的地方。李先生院里屋里看了一遍,又向“马大脚”提出请求:“请允许我再看一样我最想看的神圣之物”

    “说吧,是什么?”“马大脚”没当回事。

    “是你的乳房!”

    “马大脚”万没料到这位衣冠楚楚的李先生竟会提出这样一个无礼要求,一时间她又羞又恼,怒斥的话到了嘴边又被她强咽回去——她还没忘李先生是干什么来的。按说今天这位李先生是无论如何不能得罪的,可不得罪他,她就得亮出乳房,她觉得那样自己岂不是向真正的三陪女了?犹豫片刻“马大脚”终于下了决心——姓李的不就是想看看自己的奶子吗?看就看吧,自己比他大上十多岁呢,就当他是自己的儿子吧——儿子看娘的奶不寒蝉!

    这么想着“马大脚”一颗一颗解开了纽扣,然后慢慢掀起小衣,露出一对已有些松弛的乳房。这是她第一次将自己暴露给丈夫之外的成年男人,尽管她心里乱跳着,脸上火烧火燎着,可她的脸上还是带着纯朴庄重的笑容,目光带着慈祥望着李先生,她不信在这种目光注视下,男人还能再动什么邪念。

    李先生呆呆地望着“马大脚”的两乳,眼中闪出了泪光。片刻之后,他忽然扑通一声跪倒在“马大脚”面前,两手紧紧抱住她切切地呼唤:“妈妈,妈妈,你难道把我忘了吗?”说着他就把头埋到“马大脚”的两乳间痛哭失声。

    惊愕的“马大脚”猛然发现了李先生左耳根下的那片红色胎迹,她失声叫道:“你、你、你是——石头?”

    当李先生搀着“马大脚”回到前院时,人们发现两个人都是满脸泪痕、情绪激动,表情复杂,大家你看我我看你,谁都猜不透发生了什么事,又谁都不好问,马村长更是强忍住没有上去询问老婆。

    李先生扶着“马大脚”挨着自己坐下,然后给大家讲起了故事。

    说是在二十七年前的一九七五年,有个姓李的教师一家从城里下放到马虎沟不久,李老师就又因为有海外关系而被打成特务抓走了。不久,李老师的妻子也被抓了去,临走时她把六岁的儿子李彬托付给了邻居“马大脚”因为严重的营养不良,小李彬瘦得皮包骨,又因为想念爸爸妈妈,很快他就病倒了,赤脚医生看后连连摇头说没治了,大伙也说那孩子要瞎巴。那时马村长在外当民工修铁路“马大脚”的儿子才六个月,家里穷得叮当响,缺吃又少穿,她不忍心眼看可怜的小李彬死去,可又没钱去给他买营养品,于是她就把本来就不充足的奶水分出一半给小李彬吃,而让自己的儿子过早地搭配上了糜子面糊糊就这样,小李彬吃着“马大脚”的奶水,竟慢慢活转过来,渐渐长高了、长胖了、长壮了“马大脚”还按山里习俗给他取了个乳名——石头,希望他能像石头一样坚强、禁磕碰。就这样到了一年多之后,小李彬还是习惯地要叼着“马大脚”那已没什么奶水的奶头才能入睡。后来表舅来把小李彬接走了“马大脚”一直送出了村,一直管“马大脚”叫姨的小李彬忽然跑回来,跪到“马大脚”面前哭着唤了声“妈妈”后来李彬母亲去逝,父亲带他到美国投奔了伯父。李彬大学毕业后就在伯父的公司工作,伯父去逝后,就由他继承了遗产。在海外的岁月里,李彬想念祖国,想念那个叫马虎沟的小山村,更想念给了他第二次生命的妈妈“马大脚”——“马大脚”脚有些大,但在靠体力生存的山沟里不算缺点,所以乡亲们这么叫她没有贬义,李彬不知道“马大脚”的名字,只知道她叫“马大脚”他觉得这称呼象她的人一样美丽、亲切。李彬常常在梦里回到马虎沟,重新又吸吮到了“马大脚”妈妈那甘甜的乳汁,但由于种种原因,一直到今天他才梦想成真,重新投进了妈妈的怀抱

    李先生的故事讲完了,屋里沉静了老半天,然后便响起了热烈的掌声。

    李彬擦擦泪,问“马大脚”:“妈妈,还记得我走时说过的话么?”

    “马大脚”流着泪说:“你说妈妈,我一定会回来报答你的!”她又拉起李彬的手真挚地说“你能记着家,不忘本,就是对妈最好的报答了!”

    热烈的掌声又响了起来。

    李彬没有给“马大脚”一分钱,他知道“马大脚”也不会要他一分钱,他更懂得母爱亲情不是用金钱能报答得了的。他只是为马虎沟盖了所学校,修了条路,又根据当地资源办起了一家奶牛场。只有那些耐产品跟“马大脚”有点关系,因为它们的牌子就是她的绰号——“马大脚”李彬说他要让地球人都知道一个普通中国母亲的伟大情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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