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黄窝行走于江湖之外的驿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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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1    黄窝是个什么样的村落呢?    当东方绽白,烟岚开始散去的时候,那些个云里雾里的座座山居,在村口一排排风情初长的水杉的掩护下,极轻松极轻松地苏醒着。    所以,我也肯定知道了,迎春花明艳地展示在山溪入海的垭口,是一片什么样的眼神。

    后来,我真的嗅到了这种气息。因为,城市已在山的那边。心灵的疲惫与无奈,连同市井生活里的种种困顿,也都依附在城市失神的睫毛上,丢在了山的那边。    走近黄窝,她的美令我窒息。黄窝不仅仅有高山的依托,而且还直面一泓深情款款的海湾。山脉苍翠的接纳里,鸥鸟翩翩的身姿,早起的渔歌呢,走向日出的方向。那安静的连摇橹声都能入耳的水气和雾霭氤氲的视野中,我们拥抱的,似乎只是心跳。    我想,如果这个世上真有什么“恋山、恋海情结”的话,那么,我更想知道,黄窝人又是如何地不左右为难的?

    于是,我这才懂得,黄窝原本就是一枚修炼在山脚的海贝。它坚实而又柔软地吐呐了一个地方的历史。    黄窝,旧时称凰窝,相传是凤凰出没的地方。海龙王唯一一次的登陆,威风凛凛,探山观海的步调,就是在这片海域前失踪的。凤凰相迎相送,黄窝终成驿站。龙爪和凤脚的缠绵,已过万千年,然而,我们还继续用一种崇拜的姿势,惊艳着我们的这次旅行。    我们就是来听山海交接的耳语的!我们就是来体会起风时,为谁披衣的楚楚怜爱的!    海龙王走后,凤凰的世界里,争风吃醋、反目成仇的悲剧只上演了片刻。山风海啸就成为葬歌,陈尸遍野的沙滩上,旧日的情场,萧瑟得如烟如魂今天,在回龙坡“龙凤”演绎的千古传奇,已在我们的落寞与寂寥之外了吗?!    再也没有凤鸣凰舞的“凰窝”因为这场悲剧,改叫了“黄窝”一直至今。这样的悼念,写在任何一部史书里,都会让人遐思绵绵,肝肠寸断。     2    后来,盛唐的中国来了。那个王朝的王者来了。黄窝又多了一处胜迹。站在皇古洞口,我们便踩上唐朝的脚印了!洞的左侧,壁立千仞,上接云霄,远远望去,宛如一帧没有上轴的册页。可盛唐的诗章并没有写到这儿。它象一个曾经的英俊少年的面庞,在历史的烟尘中老去老去的一张黄历。    我问自己,那些许风干的枝叶,究竟落于哪朝哪代?也尽管我无法考证出李世民在洞中石床上休憩过的时刻,是如何锈迹斑斑的。但我还是感动于李世民东征的剑锋上,沾染过的那三滴黄窝的叶汁。     一滴洒落了一个时代的生。

    一滴洒落了一个时代的死。

    最后一滴,洒落在了一个美人的眼里。多美的美人啊,她让一个王朝得以继续地苟延,又让一个故事可以不朽。不绝于耳的流传里,声名的永恒,有黄窝的铺垫。对于我们这些游客,难道还不够吗?    这是最早的黄窝的历史场面。在这个驿站,你可以看见三个太阳,天上的,海中的,还有李世民心中的。    如今,这一笛横流的愁怨,变得依稀。那玉人,长发和黑衣,裸露的额头和肩头,承接过的冷香瑶席,也变得模糊。那个柳腰蚕眉,脸似红萼的时代,也结束了近千年。    3    再后来,我们来了。因为,我们相信日子里,藏有幸福的暗语。黄窝临山接海的气度和景色,有无数的东西值得寻找。    寻找独酌的杯酒,驿边的眺望和冷光艳寒的剑锋;寻找漫卷的诗书,砚下初结的薄冰,以及庭花烂漫、葳蕤翠华的故园;寻找烟波淡荡的窗外,山低雨重的门里,那看一眼要哭出声来的哀怜;寻找谷口春残,万里咫尺的牵手中,青琴醉眼的夏至;寻找吉日,那个披红待嫁的你    终于,黄窝成了我行走江湖之外的驿站。    真想把自己也变成一块石头,有海一样的颜色,象历史的瞳孔,匍匐在山的一隅,任天地造化。真想让你也成风景,把黄窝的婉约和秀丽,以及躲藏在蓊郁的绿荫下的舞动,粘贴在你的肤色上,让我用心地触摸。    让我安静的潮汐,让我空灵的月色,让我流连的黄窝呵。你真的是一种眼神、一种暗示、一种喟叹,是一种分明未到而又分明要来的希冀,是一种永远清寂但又永远盎然的渴望。    是常常难言,可又永远可以畅叙的爱。     (注:黄窝,位于江苏省连云港市高公岛风景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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