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品读《独坐敬亭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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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敬亭山,在安徽宣城县北,因山上有敬亭而得名,宣州是六朝以来的江南名郡,李白一生曾七游宣城。这首诗是李白离开长安后,经过了长达十年的漫游,来到宣城时所写。这首五绝虽语言平,简短精悍,却字字铿锵,意味深远,借写独坐敬亭山时的情趣,抒发了诗人内心饱尝人间心酸,着透世态炎凉的孤独寂寞之情。

    “众鸟高飞尽,孤云独去闲。”诗人借助眼前之情,抒发内心的孤独之感:天上几只鸟儿高飞远去,直至无影无踪;寥廓的长空还有一片白云,却也不愿停留,慢慢地越飘越远。

    傍晚时分,夕阳西下,万物归牢。诗人独坐山中,本想以鸟为友,以云作伴,怎料众鸟飞尽,孤云飘离,唯独留诗人孤身一个感叹世间的人情冷暖,品读内心的辛酸苦楚。“众鸟”“孤云”是这两句中的意象“众鸟”原可以让人联想到群鸟在空山中婉转鸣啼的场景,而眼前,众鸟高飞,离人越来越越远。“高”字给人一种空旷辽阔之感,起到一个拓展空间的作用,一个“尽”字,增强了诗句的表现力度,写出诗人此时内心的万般惆怅;“云”本给人一种轻盈飘逸之觉,但眼前,即使是孤云,偏偏还悠闲地飘离,模糊在天的那一边。诗人以“闲”字写出了孤云的状态,更突出以悠闲而飘离的过程,更让人感受到诗人此时此刻,内心的无奈与孤寂。

    “尽”“闲”是全诗的诗眼,这两个字为全诗奠定悲凉的基调,将人引进一个“静”的境界:众鸟的离去,带走了喧闹声;孤云的飘离,留下更多的清幽。它们都似乎有灵性,不愿与诗人为伴,远离诗人而去,只留下一个阔大茫茫的空间,其实,山林的鸟是飞不尽的,天上的云也不会飘游到天外,这一切,只是诗人情感外射的结果,是诗人有意创造的表现自己的孤独情感的茫茫空间,诗人独坐在这样的空间之中,更显得孤独和渺小,这两句是写“动”见“静”以“动”衬“静”这种生动形象的写法,能给人以联想,并且暗示诗人在敬山亭观望之久,勾画出他“独坐”出神的形象。

    “相看两不厌,只有敬亭山。”这两句诗诗人采用拟人的手法写出了诗人对敬亭山的喜爱,亦使诗人的情感洋溢在整首诗之中:我看着高高的敬亭山,敬亭山也默默无语地注视着我,我们俩谁也不会觉得厌烦。谁能理解我此时寂寞的心情,只有这高高的敬亭山了。

    诗人用浪漫主义的手法,将敬亭山人格化,他久久地凝望着幽静秀丽的敬亭山,觉得敬亭山似乎也正含情脉脉地看着自己。“相”“两”二字同义重复,把诗人和敬亭山紧紧联系在一起,表现出强烈的感情“只有”两字也精心锤炼,诗人直抒胸臆,更突出诗人对敬亭山的喜爱。表面看来,这两句写了诗人与敬亭山相对而视,富有默契。其实写山的“有情”更突出人间的“无情”深刻地透露出诗人长期漂泊,饱尝人间辛酸滋味的处境。

    诗人的笔下只写敬亭山,眼中是敬亭山,心中亦是敬亭山,甚至将敬亭山视为自己永恒的知己。山是静止的,山是无灵性的,但在这个尓误我诈的现实世界里,诗人只有在被拟人化的敬亭山中寻到心灵的慰藉,似乎少了一点孤独感。本诗的写作目的不是赞美景物,不是借景抒情,而是借此地无言之景,抒内心无奈之情。全诗似乎全是景语,无一情语,但“一切景语皆情语”虽句句是景,却句句是情,短短数字,将诗人内心深处的孤独寂寞之情表现得淋漓尽致。

    “静”是全诗的血脉,诗人通过大自然之“静”景,抒写自己内心一腔不满之情,诗人将思想感情与大自然高度融合,而创造出一个“寂静”的境界,其写作技巧之高超,实在令人佩服。我们的人生总有太多的际遇,在逆境面前,我们难免会无法排解内心的郁闷,同样是遭受挫折,李白并不是迷情山水,沉溺在悲伤之中,将山视为知己,向山倾诉苦楚,抒发“人生得一知己者足”的骄傲和满足。作为浪漫主义诗人,在人生的低谷中,李白仍不忘向我们展示“长风破浪会有时,直挂云帆济沧海”的豪迈气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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