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报名参加了首届黑龙江考试,直到1988年我才毕业。五年的时间里,哲学我考了四次,写作也靠了两次。五年里,我们那里还没有电灯,只能靠蜡烛读书。每天都读到凌晨3点,7点起来还要走3里路去上班。上班的条件非常艰苦,我是当时是负责建设备料的检尺员,有时候汽车应为路不好走,回来晚的几乎是半夜,没有装卸工人了,我就和司机在飘雪或下雨的环境、气候里把比我还大的石头卸掉。受伤出血几乎都是常有的事情。遇到雪天更麻烦,干活的时候出一身汗,身体热,雪落到身上就融化,等停下来的时候,后背就被冷气冻成冰,背着甲鱼一样的硬壳,很重。我干活是没有工资加班费用的,我的份内事情就是计量,到时候给那帮司机和石料场做结算时候的依据。
1985年,我已经和几位著名作家建立了联系,已经开始陆续在一些杂志报纸发表散文、诗歌之类的所谓的文学作品,每当飘着墨香的杂志报纸到我的手里我都激动不已。
刘晓庆在佳木斯日报转载的我的路给了我很大的信心和动力,所以到今天我始终认为刘晓庆是个优秀的女人。今天能走上文学之路,没有她那篇连载也是不可能的。
曾记得一个大雪的日子,我们单位的一个司机因为意外把自己的师傅给撞死了,大家都去料理丧失,我一个人留在单位看守唯一一部手摇电话机。昨天我还和那个死去的司机一起喝酒,今天上午就有了意外,人生的无常让我突然感到寂寞和孤独,那凄凉我现在都能感受。我顺手拿起桌子上的一张佳木斯日报上面就有我的路连载,刘晓庆的成功给了我极大的震撼,是灵魂的敲打。当时我想,一个女人尚且能成功何况男人?她成了我精神的旗帜和领袖。我也想试着写剧本,因为我是不可能学表演的,很多的条件都不够。
我想写剧本,没有素材,于是我想到自己办一张报纸就可以团结全国的一些作家和文学爱好者,我们可以沟通信息和交流经验共同提高。于是,我自己创办了人生文学报印刷10000多份,自己吧报纸所谓的发行出去。臧克家、刘绍棠等著名作家给我题写报头和题词,给了我极大的鼓舞。我一下就拥有全国一万多文朋诗友,我也开始在一些杂志获得大小的奖励,我的信件每次要到邮局自己去取,因为最少也要一整麻袋,最多的一次记忆中是去了一个小四轮车跑了两次。
记忆中,自自学以来,5年时间里,我只有两天没有看书,因为一看见文字脑袋痛的不得了。母亲哭着说咱不学了。这话是何等的关爱?谁不望子成龙啊!咱不学了,完全是为了生命做考虑的啊!可想而知那学习是不能用用功来比喻和说明的。在偏远的地方,没有教材,没有老师是何等的难没有能够真正的理解和感受到。最大困难是连个沟通和交流的人都没有,那个叔叔已经不能和我对话了,正像学武术的没有了对手,是人生的最大的孤寂和悲哀。
人生文学报培养了深圳和北京一些今天很出名的作家和编剧以及社会名流。很多当今的作家处女作品是在人生文学报诞生的,我为他们自豪,为自己骄傲。
1986年,我给长春电影制片厂寄去一本中国士兵电影剧本,资料是老山前线、麻栗坡等地方官兵提供的,谁我最早创作的所谓的电影剧本。
人生文学报居然能够传到广西驻军那里,在当时也是件不容易的事情。当时有个老上前线的连长时常给我写信,他的对联非常好,我记得最清楚的一个对联是:大洞小洞猫耳洞洞洞藏龙卧虎,步枪手枪机关枪枪枪威震南疆。这个对联就是在人生为学报首先发表的,后来被编好多小品里,甚至上了中央电视台春节晚会。
我把中国士兵剧本给了长春电影制片厂后,很快就收到回复,说可以修改拍摄,这给了我很大的鼓励。文学编剧也如实地告诉我,我的文字基础很差,希望不断提高。
我在报纸上见长春电影制片厂有个剧作家函授班,我就写信给他们告诉他们自己有及其高的学习热情,遗憾的是自己没有足够的资金。长春电影制片厂很快就给我回信,并给我入学通知书,免收一切费用。我参加了函授学习,教材全部是当时著名导演、演员、编剧写的不正规教材,但是可都是真正的东西,我学到了很多关于剧本创作的基础知识。直到今天我还感激他们。尽管那个班只有半年就解散了,教育是终生的恩情,我时常在心里祈祷,愿那些没有见过面帮助我的人幸福平安!
1989年,我毅然来到北京出版了走出黑森林一书,当时在文学界也是件很好的事情,很多报纸杂志发了书讯,从此后,每年来北京,因家里还有工作要做必须回去。1992年,我成市里唯一拿工资的专业作家。1993年,我调到佳木斯市工作,行政级别已经是正科级。但是,当年我就辞去了那个铁饭碗来到北京。
时间一晃已经很多年了,走过无数的艰难之路。做人不自在,自在不做人。
人活的是个过程,没有太多的时间去规划未来,没有时间去回忆过去。
有过风光,有过困难,有过艰苦,有过富裕,有过贫寒,什么几乎都经历了,害怕再经历吗?
随着岁数的增长,越来越想普通的活着才是真的。过去的那些真情都成了宝贵的回忆和宝藏,只有用心去珍藏了,能多久就多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