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只说好话没人信。
于是小明又加上了个期限。
“这个日子直到‘恶魔’被抓住或者万一人族和魔族真的爆发战争,在战争期间你是魔王这件事我也不会透露给任何人。”
小明毫不掩饰他对这个人的厌恶:“恩斐,你知道现在在我心里你有多么恶心吗?你现在这副愧疚卑微的模样又是摆给谁看的?”他对恩斐突然态度大变的原因不感兴趣,不管理由是什么,做了就是做了,就像他手下死去的无数冤魂,根本无法一笔带过。
更何况他是塞勒瑞特所有物。
他应该是属于那个男人的,不管是灵魂还是身体,所以这种行为
“听着,恩斐冯瑟,王师大人,魔王陛下——我以德哈隆之名发誓,如果你现在不干脆杀了我,恶魔的死期就等于你的死期,战争如果爆发,结束之时便是你的地狱——但在那之前我绝对不会做出对你有害的行动,甚至为了抵抗可能会爆发的战争,我还会与你站在同一战线怎么样?”
怎么样?
德哈隆对恶魔的执着有目共睹,现在又以人类的未来作为价码,恩斐很难看出这段话的真伪,一切的说法都非常合理。
小明躺在床上,躺在恩斐的身下,那红眸中闪过的傲然光芒却让他仿佛正居高临下:“相信我,现在把我放了,不相信我,现在就干脆杀了我,魔王陛下,选哪个?”
恩斐盯着小明良久,心中思绪万千,或许是心中的那层愧疚与不知名的冲动占据了上风,最终,他还是乖乖的解开了床头的黑绳,把小明放开。
恩斐其实做好了一旦松开德哈隆,对方第一时间绝对会拿起赤炎砍了他的准备,但小明没有,他随手接过恩斐拿给他的衣服披在光裸的上身,盘腿坐在床上揉着自己被捆了一晚上的手腕,黑色的碎发挡住了他晦暗的双眼。
见小明半响也只是垂着头发呆,恩斐心中稍稍放心了些,同时更加浓厚的愧疚挤满了他的心房。
换位思考一下,如果他被人突然做了这样的事情
“德哈隆,真的很抱歉,我我真的不是”
少年低头替他说完了接下来的句子,从明显讽刺的语气中足以看出此人怒气未减:“——真的不是故意的?”
恩斐:“抱歉。”
小明:“还是真的不是有意的?”
恩斐:“真的很抱歉,我也不知道该如何解释总之,你先好好休息吧,今天你可以好好睡一觉,我会替你请假,说你身体不太舒服。”恩斐的脸上不可避免的有些泛红。
说完,恩斐便匆匆离开床边,向着门口大步走去。
但他实在是太天真了,就算第一时刻不砍了你,第二第三第四时刻还拿你没办法吗?更何况是他把德哈隆完完整整的给治疗了一遍,对方现在浑身上下干劲十足这种事他估计是最清楚的一个。
因此当他浑身僵硬的侧身躲过身后擦着他的耳边划过的凌冽剑风时,他连为什么的哀叹也没有,直接推开门便逃命般的冲了出去。
打不过?
不,他当然打得过,但他现在连和德哈隆对视都有困难,还打个什么!
理所当然,身后越来越近的脚步声也一直跟在他的身后不散。
这天,谢迪亚斯帝国帝国的皇宫侍卫们见到了很神奇的一幕。
一向关系不错的王师与那名特殊的佣兵,竟然一前一后的在皇宫中嬉闹?
佣兵拿着他珍贵的巨剑紧紧追在王师的身后挥舞,而王师甚至时不时回头对佣兵说些什么。
这应该是在玩吧?
路过的人们不觉这样想,因为平日两位的关系并不恶劣。
这场追逐持续了三天三夜,不吃不喝一直在跑的三天三夜,中间两人也有直接对上大打出手,旁人无论是公主还是国王亲自出面劝解都没有效果。
至于这两人出手的原因,至今也是帝国不思议的未解之谜。
夜晚。
小明没有说任何缘由,一把火烧了他原来住的屋子,向国王申请换了房间。
国王虽然对此略有微词,不过想到恩斐与小明这两天突然跟疯魔了似的追个没完,也大方的不去追究原因,给小明换了一个房间。
躺在新的床铺上,小明左滚右翻蜷缩抱腿抓头挠腮,尽管身体与精神都极度疲倦,却无论怎样也无法入眠,身下床铺的触感还是那么柔软,只要一闭上眼仿佛就能感到柔软的舌头舔舐自己皮肤的恶寒感,还有身下又隐隐升起的犹如幻肢的疼痛。
在床上滚了半天,小明抓着一头被自己弄得乱糟糟的黑发跳下了床,走到书桌边拉开椅子坐了下去,准备在书桌上趴一晚,在床上那种地方他实在是睡不着觉。
“塞勒瑞特还有四年”他侧着脸躺在胳膊上,闭眸低喃。
另一边。
浅金的长发晕开在热气升腾的浴池之中,恩斐靠在池边高高仰着头,从口中呼出一口浊气。
他不知道这时候选择不杀德哈隆究竟是对是错可是
忘说了。
末端的追逐,德哈隆远远用巨剑指着自己说。
如果中间你再对我做出任何过激的举动,我上面说的也全部作废。
我明天会和你缔结契约魔法,双方的,希望我们都会遵守承诺。
最后。
德哈隆抬起眸,猩红的眼睛中闪着让他看不懂的晦暗光芒,他的嘴角浅浅的扬着,在轻轻的笑着,那难以用语言来描述的笑容让恩斐感到胸口一阵梗塞。
恩斐感到了不对,却说不出这不对是为何而来,他只知道那个笑容太过刺眼。
太坚毅了,太脆弱了,带着仿若唯一的信念,除此之外就似乎一无所有。
我说过我在这世界上最重要的存在是塞勒瑞特,他是我的封印圣兽。
我是塞勒瑞特的所有物,所以,别碰我。
“该死。”重重砸出一滩水花,恩斐摇着头爬上池边,裹上浴巾踏出浴室-
下面有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