吗?”
“呵呵,可以的。”
然后,然后,若若拉上白天就往去学校的公车站跑去。我一个人甩甩头发,努力换上笑颜跟过去。
后来白天忽然就和若若很好很好了,我发现,若若也可以帮他做笔记抄答案哦,所以,白天就不需要我了。
2。14前一天,外头下大雪,好厚好厚笼了一摞,若若、扬米和我一块补课回来,快到白天的宿舍楼下那会,若若说摇夜、扬米,我先走啊你们后头跟上。
我还没来得及告诉若若我要去白天那一趟,她就没了人影。
我的包包里揣着一条蓝绕灰的绒围巾,是给白天准备的礼物,我小心翼翼地学着若若踩着碎步上楼梯,站到门口的时候,我听见的是若若的声音。
——白天,我问你哦,你到底喜不喜欢摇夜?
——不知道。
——可是她喜欢你的你知道不知道。
——
——你回答我,喜欢,还是不喜欢?
——不。
——一点点都不?
——嗯。
我就在那个瞬间彻底手足无措,若若,若若。她原来知道我要去找白天。她知道,可是,她为什么要这样做?
我推开门进去,把手里的围巾往白天面前丢去,包装袋刚刚脱手,白天的下一句话疾速地穿越过耳膜:“我喜欢你,若若。”
若若的脸上有簇拥起来的微红。我没说一个字,退了出来。
楼梯上满是积雪,我跑得急,才下了几步就跌倒了——我从二三十凳的楼梯上滚了下来。幸好雪厚,我没摔出什么毛病,起身的时候觉得全身都疼,鞋子里湿漉漉的怪难受。可是,你知道的,那种难受跟心里的疼痛没法比。
扬米看见这样的我跑过来要扶,我推开他,一直往前跑,一直跑一直跑,到后面已经传不来扬米叫我名字的声调。然后终于我停住,蹲下,眼泪唰唰地落。那么大颗大颗的,看得我自己心都疼。
若若,她也是喜欢白天的吗?
可是,她是我最好的朋友,她知道我是要去找白天啊,她为什么,要这样。
扬米说,那天若若冲出来看着我摔下楼,她没叫白天,白天也没追出来。
我听扬米说这句话的时候在吃口香糖,一下字咬到舌尖,疼得无以复加,我就趁机哭了。
扬米在那左手撮右手右手撮左手的,他说,摇夜,他那样的男生,值得么?他什么时候对你好过了?除了小时候那一根棍子和一句充英雄的话,他还哪对你好了?你要为了儿时的一句话守侯多久?你认为这样痴痴地等就可以有收获了吗?你自己看一看,他有在乎过你吗?
我听他这么说白天,哭得更厉害,不知道为什么,我没觉得自己很可怜,反而觉得扬米不应该否定白天的,他不喜欢我是他的权利啊,我有什么资格去奢求呢?
我跟着扬米出了教室,下雨了,不大,我就没找人借伞进了雨帘。
走着走着我说,扬米,要不你让我去看看白天成不?
扬米说好,摇夜我陪你一块吧。
扬米于是走在我后面。那些雨像眼泪一样掉啊掉啊掉。
我站到白天寝室楼梯下的时候,又想起那天的雪,白天正好出了门,看见我,笑了笑。
我正要开口,若若从门里冒了出来:“摇夜,你来了呀,上来坐。”
我看了看若若,看了看扬米,再看了看白天,摇了摇头。
若若走出来一点点,钩了钩白天的手指,然后闪身下楼。
“摇夜,你怎么了?”
我终于说了一句聪明的话,可是我多么无奈:“若若,我就是来看看你。”
“你怎么知道我在这里?”若若显然比我在这里看到她还惊讶。
“呵呵。没有。若若,你很喜欢白天是不是?”
“嗯,摇夜”
“那么,你就好好地,和他一起。”
“你不是喜欢他?”若若忽然高傲地扬了下头。
扬米的声音传过来,若若,你什么意思,当初我喜欢摇夜,你拦在我们俩之间,非得说要帮我,结果呢?现在白天在你身边了,你如意了啊,你还在这里装什么好人?
我的脑袋开始机械地组装一些画面:若若和扬米一起唱的就是爱你,那天扬米说送若若回宿舍,若若拉了白天去学校报名,若若对白天说的那些话,若若说给我的一字一句
我没理清楚究竟发生了什么。
若若说,扬米,我知道你喜欢摇夜,你太直接了摇夜也不会喜欢你吧,我给你配合着演出又让你送咱俩回家的,还不算给你制造机会啊,你还不知足啊?我现在喜欢白天,我就是喜欢,你管得着吗你?还有,摇夜你给我听好,白天是我一个人的,你想抢,也抢不走。
楼上的白天只字不语,扬米拽起我就走,他说摇夜,你还要在这里呆多久,你没有发现么,白天眼里就只有那个盛气凌人的若若,你努力也好不努力也罢,他都不会在意。你明白不明白啊?
——扬米,你说,如果,如果那天,白天没有走,他就不会喜欢上若若了是不是。
——摇夜,你听我说,不是,不是。喜欢一个人是不分场合不分所有的,喜欢上就是永远的事,即便以后分开了,感觉淡掉了,但是不会是说忘就忘的。一旦记得,就是久久长长。
——是啊,就像是,我喜欢白天,那么那么喜欢,是不是。
——是,就像是我喜欢你,那么那么喜欢,一样的事。
——扬米,对不起。
——不怪你,摇夜,我们都一样的。
后来我在一次演唱会上听tanya翻唱了一首很好听的歌,她拨着吉他缓缓地吟:白天和黑夜只交替没交换,无法想像对方的世界。你永远不懂我伤悲,像白天不懂夜的黑。
那么,白天,白天。我把你放到心里那么多年,我没办法把你从那里拿走。但,你知道我可以的,从放你在心口,一直往下。一点,一点。到心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