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姝把书篓挪到身前,沉脸道:“胡说什么呢。”
小洛完全不怕她,认真问道:“爹爹,咱还有多少钱?”
也是他们运背倒霉。五天前,他们的马车连同行李全被偷了,只剩下云姝藏在小洛靴帮子里的一百两银子。
虽然小洛不知道那些银子是多少,但是他这几天晚上都能看到云姝数银子发愁的样子,肯定就是少了。
云姝一下子噎住,半晌才吱吱唔唔道:“爹爹会去找工作,肯定会养活好你的。”
笠帽男子道:“正巧,我有个朋友在这里开花楼,现在缺人手,一月二十两银子,包吃住。”
云姝和小洛齐齐看他。
……
花楼,乍一听云姝还以为是卖花的,等到了地方才知道,是青楼。
难道是要她做龟公,拉皮条的?二十两银子,价钱可不低,不可能是粗使。至于男妓……凭她现在易容后中下等的长相,也不可能吧……
笠帽男子把云姝送到花楼门口,突然凝目朝远处看去,然后手落到腰间的剑上,几个弹跳走了。
云姝忙唤道:“喂,你去哪儿?”
笠帽男子人已经在百米外,声音却在云姝耳边响起,“你进去找一个找未子朱的人,就说我介绍的,我叫毒蛇。”话落,人朝一个巷子里一拐,没有了踪影。
云姝望着他消失的方向——
毒蛇……果断转身离开了花楼。
本来以为只是小肚鸡肠又跋扈的江湖子。现在光听这个名字,就知道不是好人!还是远离为妙。
花楼二楼的一个窗前站着个人。
他一身白色敞胸睡袍,露出蜜色的胸膛,神情慵懒,一双未完全睁开的异色深瞳,左眼如苍穹深蓝,右眼如暗夜幽黑,望着云姝,对身边的仆从道:“阿水,你说毒蛇带着一个易了容的女人来花楼做什么?”
阿水是个哑巴,摇了摇头,表示不知道。
云姝背着小洛找了个牙人租房。
既然要赚钱,短时间内是不可能离开的。而住客栈几天的钱,完全可以租一个月房子。
独门独户的小院子,很干净,从门口到院里处处盛开着长春花,一切用具齐备。
十两银子一个月。
云姝跟牙人砍价到八两,安顿下来。
之后两天,云姝置办了一些简单用品,打听了几个活儿。
活儿都可以,但工资太低,不足以他们继续旅行向前。
第三天,云姝早早把小洛哄睡。然后易容化妆,换了一身细布长袍。再从背小洛的书篓里翻出一本书,揣进怀里出了小院儿,朝花楼走去。
虽然她不想和毒蛇扯上关系,但不表示她放过花楼这个地方了。
远远望着与白天安静不同的喧沸热闹,云姝上下看了看自己,摸了摸重新易容后稍显清秀的脸。毕竟要谈事,腆着一张丑脸,可能遭人嫌恶。最主要的是,这张脸彻底和毒蛇无关。
从袖中摸出一把折扇打开,一副风流书生的样子,走近花楼。
然,还未到门口,就被从里面妖娆而出的拉客花娘扯进了花楼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