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姝猛地坐起来,瞪着他警告道:“不许进产房!”她才不要他看到。上次她昏迷了什么都不知道,但有一丝清醒都不会让他多手。
太狼狈了,她要美美的,她要他看她娇弱苍白的脸,多疼惜爱惜她就好。不要他看狰狞的血腥,太容易落下阴影,有碍性福。
紫衍亦坐起来,拿了靠枕放到她身后垫着,抿了抿薄唇不吭气。
他这种反应便是不同意,沉默反抗。
云姝这次也是吃了秤砣铁了心,不让他插手,两个人对峙起来。
……
小花又回来了,这次是哭哭啼啼的。
云姝一直有一缕意识放在了外面,发现后轻‘咦’了一声。
紫衍见她跑神了,知道她又看外面,稍稍松了口气,下了榻,只着一件敞胸的白锦宽袍,穿了一直备放在榻脚的木屐,走向大殿一角的食物架子,站在琳琅满目的架子前,挑选着她喜欢的食材……
小花进了屋里就趴床上哭。
眼泪很快把床单湿濡了一片,哽咽道:“小山哥哥。”
外面忽然传来匆匆慌张的脚步声,“小花咋啦?你刘大娘说咱家出事了,是出啥子了?”
是名妇人,而这名妇人的口音云姝听得懂,也是小花自言自语时的口音,更清晰些。也想起来,是她带着小洛曾经呆过一阵的一个小镇的本土话。
“娘,小山哥哥、小山哥哥死了。”小花哭着呜咽。
“你说啥子?”妇人声调拔高,当即急了,抱着她又匆匆朝外走。
云姝对紫衍道:“子郎你过来。”
紫衍正在看手中的酱牛肉和虾肉干,衡量云姝更喜欢哪个,便听云姝喊他。
便道:“牛肉和虾你想吃哪个?”
云姝呆了下,“虾吧。”随即又急道:“你带着戒指出去看看,发生什么了?”
紫衍把虾肉干放到挑选好的菜篮子里,不容抗拒的,被丢出了桫椤境。
环视了贫寒的房间一圈,没有看到桫椤境戒指的影子,便打开了面前的立柜,一眼看到了戒指。拿起戒指戴在左手尾指上,目光又在大红的被子上停了停,才重新关上了柜门,出去了。
紫衍身高一米八几,穿上带齿的木屐足有一米九多了,出屋子时,低矮的门框,还要歪下头才能过去。
紫衍站在院子里。云姝看到本来点燃着的四根火把,已经全灭了,外面漆黑一片。
院子里有旋风刮起,紫衍宛如乘风而起般,飞身上了屋顶,再几下点足,朝着一处喧沸的所在而去。
一轮下玄残月下,银白色的长发随风旋飞飘扬,白色的敞胸宽袍,鼓风而动,配上天神一般的冷峻姿容。云姝在桫椤境中不断的眨眼,满目的红心泡泡外溢,“真是个妖孽的男人啊!”
蓦地,鼻子一热,有红色液体流了出来……
……
紫衍站在屋顶上低睨着巷子里乱哄哄的人,听着他们七嘴八舌的交谈。
“这是撞邪了,被吸的一滴血都没有啊!”
“才十八岁,正是气血旺盛的时候,指定是邪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