渊收敛起身上的戾气,淡声道。
秦昌栋忽然有些动容,他冲着慕寒渊轻轻点头,然后转身走出病房。
慕寒渊这话真假各一半,这些天他躺在床上仔细将事情想了一遍,忽然发现一个漏洞:那就是秦昌栋虽然知晓当年的事情,为什么偏偏选择在这个时候告诉羽倾他不是那种没事找事的人,更清楚安羽倾在自己心中的地位,如果背后不是有人唆使,实难想象以秦昌栋这么放肆洒脱的性子会猛然间在意起自己的事情来,这么看外公早就在一年前便起了拆散自己跟羽倾的心思,现在羽倾重新回来,他自然不会愿意。
而刚才那番话,不过是慕寒渊压下心头的怒火卖给秦昌栋一个面子,他在乎自己同慕寒渊多年的情谊,但是慕寒渊未必会在意,所有一切不过是循规蹈矩式的再度谋划,慕寒渊知道秦昌栋重情,自己说出这番话他定然不会再受外公的影响,哪怕日后真的到了翻脸的程度,他也是站在自己这一边的。
慕家老爷子不同于之前接触过的任何一个对手,慕寒渊是在他手底下成长起来的,多多少少会随上几分他的脾性,由此可知慕老爷子年轻时也是叱咤风云的人物,只不过他很少回国内,否则现在商界称霸的指不定是谁。
慕寒渊躺在病床上,心中的算盘打得“噼里啪啦”直响,怎么样都好,他一定要跟安羽倾和综综在一起,这是他好不容易得来的家,绝不拱手相送。
安羽倾没有跟秦昌栋说上话,她折返回到病房,推门就看到慕大神两手垫在头下,轻轻阖着眼睛。她轻手轻脚走到他身边坐下,习惯性抬手覆上他的胸口,柔声问道:“有没有不舒服”
慕寒渊没有睁开眼睛,只是牢牢握住安羽倾手,摩挲了几下才说道:“羽倾,我要向你要一份保证。”
语气没有半点商量的余地。
安羽倾不明就里,却还是点头:“你说。”
“无论日后面对什么”
“我都不会离开你。”慕寒渊话还没有说完,安羽倾却已轻声打断:“你以为我之前所说的话都是在骗你吗再也不走了,就带着综综我们一家人好好生活在一起。”
慕大神闻言呆愣片刻,然后重新闭上眼睛,仿佛潇洒到毫不在意一般,只是微风扬起,男人唇畔的笑意却显得很舒畅。
慕寒渊暂时还出不了院,而秦榄架不住综综数次“小叔,小叔。”的深情呼唤,最终十分没有骨气地将综综带来了医院。
因为担心综综会不适应这里的环境,而她也无暇照顾他,慕寒渊虽然恢复得不错,但是一到晚上都会咳喘不止,她自然不能分心,所以便让综综暂时住在了秦榄那里,可是不曾想凝眉看着面前一脸宁死不屈的综综,安羽倾轻声叹息,忽然转头冲刚睡醒的慕寒渊喊道:“寒渊,综综绝对是你亲儿子,别扭起来几乎跟你一模一样”
听出安羽倾话语中略有不满,慕寒渊知道为什么却不点破,也不反对综综过来,只沉声唤道:“综综,到爸爸这里来。”
综综本来皱在一起的小脸立刻迸发出光彩,他好像没有看到安羽倾一样从她面前绕过去,然后直溜溜奔着慕大神而去。
秦榄站在一旁忧心忡忡地看着安羽倾:“羽倾,你在家里的地位真的没有问题吗”
安羽倾飞过去一个眼刀,秦榄耸耸肩表示不再说话。
不得不说综综真的很喜欢慕寒渊,安羽倾还从未见过综综什么时候这么黏一个人,期间叶绍清闲庭漫步地来了一次,抱着综综哄了半天,然后让值班护士想办法往房间里面再加一个床,安羽倾怎么看怎么觉得他的笑容牵强,于是趁机捣了捣慕寒渊,小声问道:“千古呢怎么没有跟绍清在一起”
慕寒渊闻言将食指轻轻往唇畔一靠,示意安羽倾先不要问。
直到叶绍清说带着综综出去买零食离开后,慕寒渊才抬了抬有些发麻的腿,平静无波地说道:“绍清的父母给他选择了一位名门淑媛,过段时间就订婚。”
哈安羽倾被震得半天说不出话来,随后赶紧追问:“那么千古怎么办他们不是互相喜欢吗”
“互相喜欢又如何”慕寒渊却也觉得惋惜:“绍清母亲身体不好,他从小就是全家人的骄傲,他母亲从未求过他,这是第一次。”
安羽倾不知道还能怎么接,思忖片刻后轻声问道:“绍清的父母见过千古吗还是他们不满意”
慕寒渊闻言回答的干净利落:“孟千古到底是孟家旁门支系,在孟家说不上什么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