兵役回家,楚修远终于有了左右楚渊未来的机会,老爷子年纪大了,身体不太好,需要出国一段时间调养身体,楚修远就把他弄进了政府机关,想让他先在底层干两年,然后上调到他另外安排的重要位置,到时候事已成定局,楚老爷子回来也不能多说什么。
所有的一切他都算好了,他们父子三人的未来,眼下的局面,一切的一切,但是他千算万算唯独算漏了自己还有一个不省心的大儿子,于是事情完全走向了令他措手不及的局面,而他什么也做不了,只能站在那里干看着。
楚泱也知道这件事自己一定会被迁怒,虽然事情的发展有一部分原因是由自己造成的,但是他其实在事情发生之后,就已经安排人很好地处理过了,让人将楚渊和对方分别带离了事发现场,并将酒吧里相关的录像都销毁了,而且据他所知两个当事人会凑到一起发生这件事,是因为两人都喝了加料的酒,所以他估计做的过程,两人也是迷迷糊糊的,不会有太多记忆,只要没有证据,到时候这件事就很难被翻出来。
可惜的事,他这个在某些方面有点木讷的弟弟,其实并不像看上去那么呆,他有自己的门路——秦老大,那一片的酒吧都是他名下的,楚渊只要找到他,就一定能帮他查出些什么。
最后楚渊也确实查到了对方,白家不受宠的五少爷,一个大美人,但问题是对方再美他也是个男的啊。
楚泱默默在心底叹了一口气,算了,这件事他还是先闷在肚子里藏严实了吧,不然他一定会死得更惨……
……
楚渊在得知白融去向的当天下午就坐飞机离开了a市,到江城后转车去了青水县。
事情和他相信的一样困难,青水县很大,而整个县由刘姓组成的村落却很多,所以他来到青水县之后,看着人来人往热闹拥挤的县城,难得地有些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给他查消息的人还没有给他打电话,楚渊决定先在县城里找个旅馆住下来。
县城里只有一家三星酒店,其它的都是一些私人开设的小旅馆,费用便宜,就是地段有些偏,外来人一般都不会去,怕被人坑。
楚渊下了车站就看到很多小旅馆,他也没有多想,就随便找了一家看起来还算干净的,准备先住下。
楚渊身材偏瘦,有劲的肌肉全包裹在了衣服底下,不脱衣服看不出来,人倒是长得很高,估计有一米八五,习惯性地剃了个板寸头,因为表情总是很严肃,所以看起来很酷。
这样的他看起来是属于那种不太好惹的,所以即使来到这个对外地人有点排斥的乡下小县城后,暂时也还没有谁来找他麻烦。
跟店老板要了一间屋子,楚渊坐在窗口,就开始努力回想,他未来的老婆长什么样——后来查找对方的时候,他看过对方的照片,但是和那天晚上还残留在他脑海里的画面还是有不少区别的,最明显的就是,照片上的人看起来温和,那天晚上看到的人则似乎比较冷漠,但那种冷漠中又透着说不出来的感觉。
那天晚上很混乱,楚渊拿杯子时错拿了一个小女生的酒杯,等他觉得不舒服想去洗手间洗把脸的时候,和一个人撞到了一起……
至于后来发生的事,楚渊也记不太清了,就是记得对方长得很好看,再后来就变得更加混乱了,他能回想起来的,只有对方似哭似呻|吟的压抑嗓音,嗯,同样很好听……
……
白融和刘胜家先签了一个合同,他交了两万订金,约好等过了正月后,就去办过户手续,顺便把所有的钱都结清,这两天杨素芬给他请了几个人,准备重新将室内的墙面再粉刷一遍,二楼再铺上木地板。而白融和阿顺,则先上街挑挑家具。
县城里有专门卖家具的门店,白融选了一套原木家具,一楼的厨房需要重新装修,两人就不打算管,给二楼的客厅选了一套家具之后,最主要的就是卧室里需要用上的,床、衣柜等等。
白融对这些其实没多大兴趣,挑了一会儿后,两人逛到另一条街,他的目光就被一个卖酒的门店吸引了过去,那里的货架上,摆着几罐子泡了各种药材的药酒。
☆、010打架
“你这一坛酒怎么卖啊?”白融走进了那家酒铺子,指着货柜上的破璃罐子问。那玻璃罐子里,下面半罐子全是药材,上面一部分则是浸上了颜色的酒,看起来比较通透,质量应该还算可以。
“小哥想买啊?”店老板笑着道。
“是啊。”
“这一坛得一千五,里面还加了乌梢蛇干和蕲蛇干,光这两样就得好几百接近一千,我给你的这个价钱可不贵,治风湿很有效。”
白融这两天就在研究药材和药酒之类的东西,知道店老板说的两种蛇都有很不错的活血祛风通络的效果。但是这个价格里的水份肯定是很足的,这种民间流传的普通白酒浸泡的药酒方子,效果是有,却并没有说得那么好,尤其大多泡制药酒的人都没有系统地学习过,各种药材的份量搭配得并不好。
他在那坛酒面前看了一会儿就出了酒铺,没有买,决定自己也回去弄一坛酒试试。
家具基本都是阿顺给挑的,白融只要最后看一眼然后拍板就好。
那栋房子比较大,除了白融住的二楼外,一楼还有几间空房,阿顺就决定住在一楼前面一间,按他自己的说法是,他住在那里就相当于一个门卫。白融也懒得管他,让他自己看着办,反正现在他也跟着自己过来了,那么以后就不再是上司下属的关系,而是一家人了。
两人在县城里逛了一会儿,白融觉得十分无聊,他有点想快回去继续研究那个空间里面的东西,最近他对这些东西很有兴趣。
阿顺却没有像往常一样应和他,而是拉着他东逛西逛,还不时往后张望,样子鬼鬼祟祟的。
“你在干什么?”
等两人走到一家商场,白融皱眉问道,“怎么了?”
“老大,”阿顺有点着急地拉着他,顺着楼梯几步上了二楼,等两人躲到一个货架后面之后,阿顺才一边往下张望,一边跟他解释道,“刚才好像有人跟踪我们,而且看起来好像不是本地人。”
白融一愣,皱眉道:“他们跟过来了?是白家的人还是赵家的人?”
“不知道,对方好像只有一个人。”
阿顺刚说完,低头就看见楼下有一个身材高瘦剃着板寸头的男人从商场的大门走了进来,一边还转头四处张望,似乎是在找什么。
“就是他?”白融低头看了那个男人一会儿,问阿顺。
“嗯,就是他。”阿顺神色有些凝重,那个男人看起来不太好对付,不知道究竟是那边派来的人。
白融又低头看了一会儿,突然皱起了眉头。
“老大,咱们从后门走吧,我先打个电话。”阿顺说着就拿出手机,给最近他在城里交的几个朋友打了个电话,告诉他这边有肥羊宰,让他们过来看看。
白融没有理会阿顺的动作,他看了那个男人一会儿,眉头皱得更深,他觉得自己好像是在那里见过那个人,可是以他的记忆力,如果真的见过谁,一定会记住。
板寸头在一楼左右扫视了几眼,然后突然抬起头。
白融也正在看他,于是两人的目光十分自然地对上了。
楚渊看到白融的时候,愣了一下,他原本是打算上街买点东西的,然后看到前面走着两个男人,其中一个长得和他未来老婆的照片很像,所以他就跟过来了,想看看那人长什么样。
但是他没有想到,那个人竟然真的是他未来的老婆,这会儿正站在商场的二楼低头看着他。
楚渊看着人,心里突然觉得有点紧张,不知道……不知道他还记不记得他……
不过,那天晚上真的不是个美好的开始,很混乱,所有的一切都很混乱,他对对方唯一的印象,就是对方的脸很红,很不正常的红,明明是一个不比自己矮多少的男人,身体却很软很无力,仿佛只要自己不用力抓住,他就会滑到地板上去,意识比他还要模糊。
那样的话,他应该已经不记得自己了才对,楚渊心里多少有点失落地想,这种失落不是花了这么多年也没有找到初恋的不甘心,而是一种淡淡的,无法述说明白的怅然若失。